一阵吹竹筒的声音之后,就是窗户的吱呀声了。
黑衣人翻身跃到了房间里,朝着地上的一套铺盖,一剑刺了下去。
噗嗤,叮的一声,剑尖又顶到了地板上面。
**上一个男人道:“唉,看来不是来偷东西,是来寻仇的。”
黑衣人听得清楚,这是秋一潇的声音。
他没想到的是,在秋一潇说完这句话以后,又有一个男子说道:“看来人家还真是下了功夫的,知道我本该是在地上睡的。”
江自流……居然没死!
黑衣人倒吸了口冷气,急忙转身,往窗户边闪了两步,回身横剑在身前,做个防御的姿势。
然而**上的人似乎并没有起来的意思,还是自顾自地说着话。
秋一潇说:“你应该谢谢我,让你滚上了**了。”
江自流道:“谢什么谢,我是和你打了上来,你把我踢不下去了而已。”
秋一潇问:“你的仇家也不少,放走了他,真的不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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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自流道:“江湖中少一个江自流没什么损失,但是要少一个酿酒的仙子,恐怕就是江湖的一大损失了,我可不想因为一己私利,让玄灵大陆遭受损失。”
盐文君不由得低下了头,看来她一进来,人家就知道是她了。
秋一潇继续道:“回去的时候小点声,别把百玲和鸣凤惊动了。”
他们居然也还没有把盐文君当成敌人,反而像是一个好客的主人,送朋友出门一样。
他们两个人当然没有把盐文君当做敌人的理由,就凭冯陆这两个字,他们这辈子都巴不得见了盐文君能绕道走,不让她有任何不开心的情绪。
但她想杀江自流报仇,这一点是江自流和秋一潇都不能答应的。
盐文君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们早晚要死在心软上。”
话一说完,窗户动了动,她的人影就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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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方百玲没有听苏鸣凤的话,盐文君一走,她就拿着一盏灯推开了房门。
想到苏鸣凤对江自流难免还有些仇恨的感情,方百玲就不得不怀疑她一下。
苏鸣凤不会亲手杀江自流,但这不代表她不愿意看着江自流死。
江自流如果死了,她的很多事情,就都可以解决了。
尤其是报父仇和嫁给秋一潇这两件事,直接就把她下半生的事都决定了。
她不舍得杀江自流,但是江自流死了确实对她有好处。
正是因为想得明白这层关系,方百玲才不得不提前过来看看。
她的提前,也是在盐文君走了以后的。
杀手如果在房间里,她进去的时候,也许江自流就又有危险了。
如果对手实力足够高,出手足够快,足够聪明的话,方百玲进入房间的第一时间,就会被当成人质,到那时候,就算让江自流死在她面前,他也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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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方百玲只有在凶手走开时,才敢走进来。
点亮了江自流房间的灯,方百玲还是吃了一惊。
江自流和秋一潇原来在睡觉的时候,都是扭着对方的脚的。
因为他们的脚,都勾在对方脖子上。
看来在**上睡觉还是有足够大的**的,能让两个这么亲密的好朋友,都不要命了的打架。
但看到江自流还活着,方百玲还是高兴的,噗嗤一笑,道:“你们两个这是有多讨厌自己女朋友啊,用这种方法报复?爱上一个男人?”
秋一潇看了一眼方百玲,松开了江自流的脚,说:“小玲你来的正好,正好跟他住一起,这样也不用抢**了。”
方百玲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和江自流住在一起的时间不少,但还没有真的做出那种事来……等等,他把房间让出来,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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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不对啊,你秋一潇也会为别人着想吗?你明明就是想让我把隔壁那房间让给你和苏姐姐两个人的吧?”
秋一潇脸一冷,道:“好吧,那你出去吧!我和你自流哥哥,要睡觉了。”
他竟然真的又把鞋子脱了下来。
方百玲赶紧道歉:“好了好了,算我错了还不行吗?”
秋一潇笑了笑,手从鞋子上移开。
方百玲微笑道:“那……刚才过来的人是谁啊!”
秋一潇长吸了一口气,“你说呢?”
方百玲动了动鼻子,道:“盐文君?”
一个常年酿酒的女人,身上自然会带着一种长期在酒窖粮食堆中沾染来的粮食香味,这种味道,似乎已经和体味融合在一起,即使每天一个花瓣澡,每天上十遍肥皂,这种味道,也不会有丝毫减退。
所以盐文君即使摘掉了足踝上的银铃,她一进来,秋一潇和江自流就能够立刻闻出来是她。
方百玲也能猜的出来。
酿酒的人很多,但是酿酒,和江自流有仇,江自流又不愿杀的人,这三样的交集,就只有盐文君一人了。
秋一潇站了起来,走到方百玲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好聊,别让大哥失望哦!”
这次见到秦青以后,江自流表面上确实是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不过这不代表,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方百玲和他的感情绝对没有那么牢固,先把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生米煮成熟饭再说,让别的女人的脚想插都插不进来。
也许有了夫妻之实,江自流也能把心收一点。
秦青的事,他最好还是一点不知道吧!
秋一潇心中叹息着,手掌在方百玲肩膀上停留了很长时间,才轻轻拿开。
方百玲明白秋一潇的用意,感动地向秋一潇低了一下头,道:“谢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