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恩宙听到和马吹出来的旋律,意识渐渐的涣散。
期待已久的安眠终于要到来了……
生命最后的时刻,他觉得和马吹出来的旋律真是太悦耳了,努力的想要记住这旋律,带到——谁知道带到哪里去,也许是来世?当然更可能是偿还罪业的阿鼻地狱。
不知道石恩宙知道自己努力想要记住的“直达灵魂的旋律”竟然是土味情歌会作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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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条这时候看近马健一和小森山玲的紧急处理已经结束,便来到和马身边,轻声说道:“这次的风格,和之前完全不同啊。”
“有吗?”和马停下吹奏,看着南条,“区别这么大吗?”
和马一直觉得,土味情歌大多数是编曲土、填词土,旋律本身不土,甚至旋律还有点出色。
比如土味的名曲《爱情买卖》,就被人改了编曲之后配上新词,弄出一首《昂首西北望》,愣是整出了一种大漠孤烟的边寨豪情。
现在看来,和马错了,旋律本身也是有土的烙印的,南条这种受过正经音乐教育的人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南条:“这次听起来有点流行曲的调调了。”
——因为就是流行歌啊。
和马心想。
而且是曾经因为某部电视剧,红遍了大江南北的超级流行歌,那时候可多商店的外放是这歌,走进一个商店就听见张宇在唱:“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
到下一个商店,还能连起来:“那月色太美……”
和马想了想,这个时候吹这个确实有点LOW的感觉,说不定选曲还会影响吸收经验值的效率。
刚刚他就是看月下村雨太好看了,一拍脑袋,就玩了个只有自己能懂的梗。
认真的选个曲子好了。
但是事实证明土味情歌它是有模因的,现在和马脑海里除了张宇的歌之外,就只有风格和张宇很像的那些歌手的歌了。
他绕不出去了。
人经常会有这种情况,思维钻进死胡同了,越是想跳出去就跳不出去。
和马努力的想了好一会儿。
南条看他突然不说话了,赶忙说:“呃,我不是说这首不好,流行歌我也听哒……”
你胡说,你明明说过你主要听巴赫!
这时候神宫寺忽然开口:“要不我打一手太鼓?就用美加子的屁屁当鼓好了。”
美加子:“为啥啊?”
她还说起了关西腔,完全就是搞笑角色的感觉。
这时候,因为妹子们分散了注意力,和马终于从“张宇魔窟”中逃了出来。
但是他想到的还是情歌。
他吹起了小林和正的《突如其来的爱情》,对,就是《东京爱情故事》的那首主题曲。
和马受《东京爱情故事》影响很大,以至于后来他心动过的妹子全是特别爱笑那种,跟着主管去“团建”的时候,他对那些只有假笑的“公主”们只有色心没恋爱情绪,完全没有。
和马回想起自己上辈子的喜好,不由得看了眼美加子——美加子,突然得分了!
美加子还在跟委员长扯皮呢,突然被和马看了眼,立刻就不自在了:“干嘛?干嘛这样看我?不行哦,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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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跟哪儿啊,你就拒绝。”和马一脸无语的说。
然后他再次把口琴送到嘴边,开始吹起刚刚回想起来的旋律。
音乐响起,南条也好,委员长和美加子也罢,都安静下来聆听。
南条轻声嘀咕:“还是流行风啊……不对,这是情歌吧?你……”
和马装没听见南条的话,继续吹他的。
还刀入鞘之后被摆放在旁边靠着窗台的村雨,依然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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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马健一看着突然开始吹口琴的和马,认真的考虑着自己要不要也学点乐器。
感觉口琴应该不是很难,只要拿出每天早上练剑的气势和毅力来学习的话,必可在短时间内掌握……
这时候,躺在他身边的小森山玲忽然说:“这曲子,不会又是原创曲吧?”
近马健一不由得皱眉:“这个……我不知道啊,我很少听音乐来着。”
“因为你是音痴嘛。如果我没听错,他刚刚吹的,和现在吹的不是一个曲子,真就说来就来啊,女朋友不喜欢马上换首新的。”小森山玲说着看了眼近马健一,叹了口气。
近马健一:“你啥意思啊?”
“我在感叹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怕人比人。同样是青梅竹马,我的青梅竹马怎么就是个木头脑袋武痴兼侦探游戏爱好者,别人的青梅竹马怎么就才华横溢艺术细胞拉满武力值还比我家的武痴高?”
“我怎么木头脑袋了,我好歹也是要考京都大学的,偏差值很高的好吗!”近马健一反驳道。
小森山玲:“你看,你还说你不是木头脑袋?”
“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你这样也好,不会招蜂引蝶,他那样的太抢手了,争风吃醋很累的。”小森山玲自顾自的给近马健一找了个可取之处。
听到他们对话的神宫寺玉藻回头看了眼,微微一笑。
近马健一心里嘀咕:咋滴,你是觉得你稳赢了呗?
现在他忽然理解了那些喜欢看早八点档晨间剧的人,他现在就很期待看和马身边这些妹子撕逼撕个痛快。
这时候小森山玲忽然问:“你……不拿回村雨吗?以前连借人用一下,都要立刻收回来的。”
近马健一脸色一暗。
小森山玲不愧是青梅竹马,一看就懂了:“怎么,你难道……刚刚听到刀鸣了?”
“嗯。”近马健一点头,“我听到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一直以为,刀鸣是,砍了东西之后,刀的自然颤动发出的声音。一般人用刀没有刀鸣,是因为不够快,砍的过程中刀的颤动被传递到了目标上,能量被带走了。
“所以只要出刀的速度够快,我总有一天也会听到刀鸣。”
近马健一停下来,盯着被和马摆在身旁靠着窗台的村雨,表情复杂。
“但是刚刚,我听到了。在和马手上,村雨发出了非常轻的蜂鸣音,轻到一般人会忽略。”
“难道不是错觉吗?”小森山玲疑惑的问。
“不,很奇怪,我很确定那就是村雨发出的声音,原来名刀在合适的人手里,真的会发出声音。”
“这也太扯了,完全不科学嘛。”小森山玲不顾自己的伤势,强行撑起身子坐起来,“村雨可是你父亲传给你的刀,我还记得你十二岁生日的时候拿到刀那开心的样子……”
“可是,刀应该在能发挥它力量的人手里。”近马健一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斩钉截铁的说道,“而且,我也不想用不会因我而鸣响的刀了,我要找到属于我自己的刀,只能由我使用才会发挥最大威力的刀。”
小森山玲还想开口劝说,这时候他父亲小森山大介带着一帮刑警出现了。
没有警笛声,警方现在应该还是采取的秘密介入的方式,怕还有人在盯着引爆炸弹。
“玲!”小森山大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玲面前,“怎么样了?”
“没事,在医院躺个两星期就能恢复的小伤。”她如此回应道。
“胡说,山田巡查部长已经跟我说了,你多处关节脱臼,还有两处轻度骨折。”
“要趁年轻的时候多断几次无关紧要的骨头,因为断掉的骨头长起来之后会更加坚固,这是师父说过的话。”小森山玲把她空手道师父的话搬出来。
“这怎么能当真呢?而且断过的骨头长起来之后,会比之前粗一些,看起来不好看的。”
“谁看女孩用X光机来看啊?”小森山玲不愧是关西人,吐槽非常熟练。
小森山大介听了女儿的吐槽,好像终于放下心来,然后他扭头看近马健一:“你怎么样?”
“被你女儿的体重重创了。”近马健一如此说道,“我早劝她减肥了。”
小森山玲闻言,说出她这辈子说过的最甜美的情话:“你死定了。等我能下床。”
小森山大介松了口气,拿起步话机:“转告近马警视,他儿子没事。”
放下步话机,小森山大介又注意到另一件事,于是问:“村雨呢?”
“送给更合适的主人了。”近马健一对还在吹口琴的桐生和马努努嘴。
“不是,这刀能卖上千万,你送人了?”小森山大介大惊。
近马健一看了他一眼说:“我会跟我爸解释的,他一定能接受我的解释。而且,换我爸在这个位置,他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大介叔叔你不是纯粹的武者,你不明白。”
小森山大介被这话堵了一下,只能摇头:“好吧,我是不懂。毕竟我根本连心技一体的边都摸不到,又不能像其他伪武者那样,假装自己摸到了。不过,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