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方战进来那时,就有无数双眼睛悄悄盯着他,或是醒目的炙热,或是微带兴味的傲慢,或是毫不掩饰的好奇,各色的目光汇聚在他的身上,他无疑是备受所有人瞩目,然而他并没有像炎烈一般张扬着自我,他只是一进来就带着一个小孩坐下。
由于东方战的缘故,阿所也在一开始备受关注,停留在他身上的各色目光众多,全都是不屑与讥讽,一瞬间都转移了目光,弄清楚他魔族的身份,大多都以为他是一个俘虏,成了东方战身边的一个奴隶,毕竟神族收一些其他种族的男女作为宠物的事情十分常见。
直到七越的调侃声音传入诸神耳里以后,他们有了理由纷纷发出议论的声音,正大光明的说着这位让他们感兴趣不已的战神。
七越不客气的笑道:“战神,花环在你的桌上,那位女神愿意将她的纯洁放在你的身上,怎么样?你是不是觉得太好运了。”
炎烈低着头,鸦色长发垂在两边,遮住了大半部分面容,隐藏在阴影下的脸变幻莫测,转动着酒杯一次又一次。
众神暧昧的视线落在花环上,等着看东方战如何处理占据一半面积的花环,它散发着芬芳的花香,气味舒心淡雅。
是拿还是不拿?是继续无视它,装作置之不理,还是接受美人心意,与美人温存一番。
神族寿命太长,没有意外便是永恒的活下去,对于□□之间的那点事看的开,所以神族之间看的对眼了,无论是男人也好,还是女人也好,随便过一夜跟吃饭一样简单。
众神都等着看东方战的选择,太过纯洁的男性神祇是会被耻笑的。
七越饶有兴致的勾唇,朝着炎烈看去,炎烈保持着低头把玩着玉杯的姿态,唇边浅浅的笑意加深,眼中的笑意只是虚伪的一层薄纸,随时都有戳破的可能:“炎烈,你认为呢?”
众神噤声,静静的等待无冕之王的回答。
炎烈抬起下颌,似笑非笑的瞧了七越一眼,放下在外人看来一直舍不得松手的玉杯,张狂的大笑道:“哈哈,你已经有了答案,再来装腔作势的问我一番,七越对我也用上虚伪的一套了。”
在场绝大部分来宾猛吸一口气,这是出了什么状况?呼吸都变得有些不正常的缓慢起来,这一幕是七越和炎烈有了间隔。
一向亲密无间的太阳神和雷神有了间隔?
在场的众神无不在心底质问着这可能吗?
不可能。他们都不太相信眼前两人会生间隔。
“砰”的声响,炎烈挥袖,桌面上的美酒佳肴一扫而空,破碎的碎片,盛放着酒水,玉盘四分五裂,瓜果滚落,一片狼藉。
“哈哈。”炎烈仰着头,大笑着,狭长的双眼轻佻无情,斜睨着七越,无言的冰冷。
七越袖下的手紧握,刺入手心的疼痛不及内心的一丝一毫。
他还记得万年前他们初次相遇,他从没见过嚣张成那样的男子,孤身闯入他的宫殿,金色的耀眼身影直冲他的身前,提起他的衣领挑衅道:“你就是他们所言最强的那位。”
他那时正在安睡,无故被人打扰的心情自然是极差极差。
“小子,记住我的名字炎烈,你即将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他被人威胁,他还感到有趣。抬头望着那时金色的戏谑眼眸,他说了一句不像是他会说的一句话,那时候他真的是疯了。
“那就定下赌注,如果你输了,就成为我的人。”尤其加重了我的人三个字,特殊意味不言而喻。
炎烈如有实质具有侵略的目光,从他的头扫到脚。轻蔑的笑了笑:“称得上祸水的身子,既然你想春风一度,本大爷成全你。”
他的脸黑了一下,随即反唇相讥:“你认输即可,这个世界上的牛都是被你弄到天上来的吗?”
后来的结果他是输了,不过他输得心服口服。
他以为他们是情人,迟早会是爱人。
炎烈这一次回来告诉他要结束这种关系,他才明白炎烈将他看的太轻,轻到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可笑到想要哭,想要第一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