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行衣推开浓墨,低声冷淡地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啊?”’浓墨有些不解,您选择了啥?选择着凉吗?聪明人说话真让人伤脑子。
薛行衣不知小厮的腹诽,想必知道也并不在意,他最后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护城河,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他的脸色因为生病的缘故透着些潮红,步伐却依旧极稳,身姿也依然挺拔如同修竹,支撑着他的是他一直以来的信念和永不低头的傲骨。
贺林晚不想跟薛行衣浪费时间,因为她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赶回去确认。
回去之后,贺林晚发暗号叫来了狐夭。
狐夭这几天可谓是苦尽甘来,神清气爽,因为她家主子终于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渣了!他和贺姑娘很快就要奉旨成亲了!简直值得普天同庆!
于是狐夭过来的时候脚步都带着风。
贺林晚却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见到她直接吩咐道:“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狐夭连忙收敛好脸上的表情,“是什么人?姑娘尽管吩咐!”
贺林晚却沉默了。
狐夭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不由得好奇道:“莫非这人很不寻常?”
“他寻常不寻常不是我想知道的,你也不必去追根究底。”贺林晚顿了顿,叹气,“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我的一个故人。”
“不知此人是?”
“赵颖川,仙客来茶楼的老板。”
狐夭点了点头,“是,属下记住了。”
贺林晚又低声交代了狐夭几句,就让她离开了。
***
几日后,赵家庄。
这是个很小的农庄,周围只零散着住了几户农户,都是普通的农家小院,处处可闻鸡犬虫鸣之声。
其中一户农户的正房门被推开,赵青青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白发白眉白须、看上去极为普通的医者。
“不是说圆镜给的药能抑制蛊毒,两三年之内没有性命之虑吗?怎么这次发作起来这么凶险?”赵青青满脸焦虑,她显然是好几日没有休息好了,此刻眼底发青,嘴唇干裂,衣服上也都是皱褶。
医者声音刻板地道:“那药能抑制蛊毒不假,但是也得一旬服一丸才能凑效,从公子的脉象看来,他至少有月余未曾服过药了。”
赵青青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先是怒极,片刻之后愤怒却变成了无奈与颓然,“那边定是想要想用他的药来逼我就范,他是不想连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