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表情明明很喜欢我插刀么?”安老师视线对自己学生上三路下三路一扫,毫不留情吐出两个字,“抖m。”
鄀九州:“……”
单单拿夏佐的事情来将,完全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所以你做出这种事,只不过是为了争风吃醋,”安教授扶着自己抽痛的额头,简直要说不出话来了,“果然一点脑子都没有,平时看起来智商也不太低啊,怎么到关键时刻却做出这种事情来了呢?”
鄀九州偏过头不看他。
“我怎么知道。”
“稍稍坦率一点可以吗?”
“不可以。”
“精虫上脑……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安教授顿时头疼得更厉害了。
他只是收了一个学生,不是养了一个在叛逆期的儿子吧?
端着老师的架子,操着老爹的心的安教授唉声叹气。
然后他突然看到鄀九州极为郑重对他鞠躬。
年轻人的语气也极为郑重。
“老师。”
安教授也不由端坐起来,受了他一礼。
鞠躬完的鄀九州并没有抬起身体,而是保持着弯腰九十度的姿势。
“我知道错了。”
他好像就在刚才这一点时间里长了好几岁,心灵的醒悟让他身上的浮躁逐渐沉积,看上去脱离了年少的青涩,面上多出几分真正属于成年人的沉稳出来。
“我答应过我爷爷要继承他的遗志,我……我会成为一个好军人的,老师,请相信我。”低着头的年轻人面上划过一丝轻柔的流光,他想要捂住脸,并在裤缝处的手指尖颤了颤,到底没有抬起来,“请您,再相信我一次。”
安教授看着这个他一直看好,却又一直不放心的学生。
他嘴角弯起,真正的放松了。
“你爷爷,是联邦第二集团军,属于由于人员伤亡过大取消的部队编号,特攻200团,风狮队的鄀永明中尉。”
“是的。”
“特等金鹰勋章的得主,九州,你的行为已经让他蒙羞了。”
“……嗯。”
中年男人站起来,他仔细端详鄀九州的神情。
迷茫已经从年轻哨兵的脸上被拂去了,灯光下取而代之的坚定。
“男人的承若拼死也要完成,你只有一次机会,鄀九州,离毕业还有一年半,我会尽力为你活动,但也不要报太大的希望,而且,就算不退学,也会有其他的处罚。”
“……谢谢您。”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惹麻烦,我才要说谢谢。”
“对不起……对了,老师,夏佐他是不是……”。
“……什么?”
“没什么。”
安教授最后看了一眼吞吞吐吐的年轻哨兵,摇摇头。
只要这小子能真正成长起来,那就好啦,男人想。
男人搭上电梯,正要返回,又想起夏佐在377。
一同想起的还有几分钟前鄀九州石破天惊的表白。
操劳命的安教授按下三楼的按钮,很快找到了377号禁闭室。
灰发翠眼的少年此时正硬板板地躺在床上,安教授扫一眼,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手心朝上,目视前方,明明是睡觉,夏佐摆出的却是标准的待解剖姿势,活似躺的不是床,而是一张解剖台。
这个孩子……感觉上实在太违和了。
而且年纪轻轻,从大一上读起也没有问题,为什么李道林要把他塞进大三?选择了自己教授的选修课,真的不是被人授意的吗?
安教授站在门口纠结。
就这大半个学期的接触,他能确定夏佐是好孩子。
但他身上的疑点——对命令的天性服从,各种只有接受过专业培训才会具有的能力,明明是个普通人却拥有堪比强力哨兵的身体素质,以及绝不慌乱,个性冷静的作战素质……比起这方面还稚嫩的九州,说这孩子是已经见过血的军人他也相信。
可疑。
九州喜欢他,真的没有问题吗?
和天下所有家长一样严防死守孩子恋情的安教授头疼。
算了。
年轻人的事情年轻人自己管。
更别说恋爱什么的,现在还是九州单相思呢。
等撞了壁,九州说不定会改变目标吧。
他摇摇头,离开了377禁闭室的门前,打开光屏发出一通通讯。
“请替我接通维克多·图兰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