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倒是看出了几分端倪,向天借十年纯属吹牛,廖文杰只是祛除了老皇帝长年服用‘仙丹灵药’积累在体内的毒素,
“叹为观止,生死人,活白骨,仙长竟真有这等神通……”
皇帝扯下头上黄巾,下床走了几步,强壮身躯让他直欲喊来几个宫女试试是否经久耐用。
见几个老臣还在喋喋不休,吵着该谁来写悼词,无一人过来拍龙屁,他眼中羡彩连连,很想问一句,现在修行还来不来得及。
来不及也没关系,他很容易满足,能学到这一手让臣子乖乖听话的道术就行。
“陛下不用羡慕,别看你只有十年好活,贫道长生不老,逍遥天下想去哪就去哪。”
廖文杰劝道:“实际上,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陛下这十年才叫多姿多彩,皇帝命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仙长,之前是朕失了礼数,还望仙长大人有大量,赶紧收了神通吧!”皇帝苦笑,神仙中人好小的心眼,他只挤兑一句,对方便句句不饶。
“既然陛下认错,贫道再得势不饶人,反倒显得小气了……”
“仙长雅致,器量不凡。”皇帝赞道。
“等我把之前准备的那些说完,就不说了。”
“……”
皇帝胸前一闷,憋出一口积年老痰,哼哼两嗓子,见老太监傻站旁边,便一口吐在其中一名老臣脸上。
他想这么做很久了,一直没找到机会,今日一吐,当真是不吐不快。
“仙长,现在能说说,你想要那枚玉玺了吧?”
“不急,陛下先把身边的事情解决,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朕命人备上宴席,劳驾两位仙长稍等片刻。”
皇帝眼中精光一闪,突然发现廖文杰除了心眼奇小无比,其余方面都很合自己的脾气。
比如善解人意,他正愁腾不出手收拾外面那群聒噪的狗儿子,廖文杰就贴心让出了身位。
这要是朕的儿子该多好!
话说……
这位仙长近女色吗?
说来也巧,他有几个公主娉婷之姿,生得闭月羞花,不喜文士也不好武将,唯独中意修行中人,可以代劳传承血脉。
……
屋内,老太监和老臣梦醒,见皇帝从昏昏欲死变得生龙活虎,一连几个大跳气都脸不红气不喘,愣神片刻,哭着喊着上前狂拍龙屁,直呼苍天有眼。
这其中,有人真又哭又笑,比如那个老太监,激动地话都不会说了;有人假又哭又笑,比如那个脸上带痰的老臣,激动地话都不会说了。
皇帝看在眼里,心头冷笑不止,刚刚还争辩文无第一,夸自己的悼词写得最好,都搁这儿演啥呢!
屋外,众皇子听闻屋中嚎嚎大哭,皆是面露喜色,仰天大笑推开侍卫闯了进去。
先帝驾崩,新皇就在皇子之中,侍卫们也不敢拦,低眉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哈哈哈,那老东西写了谁的名字?”
“赵大人,是本殿下,一定是本殿下,是不是,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李大人,是谁无所谓,我已经和禁军统领拜了八拜之交。”
“嘶嘶嘶————”
一群皇子叽叽喳喳冲入屋中,探头一看,床上有血无人,再看窗前案台,自家死鬼老爹诈尸,吓得哇哇直叫。
“父皇,你……你是人是鬼?”
“你不死了啊!”
“……”
自古皇家多无情,父不死,子不笑,父辞子孝。
皇帝门清得很,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可见此情此景,仍免不了悲乎哀哉,让侍卫取来他御驾的皇鞭,将一群狗儿子抽得惨叫不止。
真·往死里抽。
十年时间,足够他那批皇孙长大成人,既如此,这些狗儿子是死是活也就不重要了。
……
偏殿。
燕赤霞听着惨叫哀求,打了个哆嗦,抬手掏了掏耳朵:“这顿鬼哭狼嚎,把老道的耳垢都震出来了。”
说完,他见廖文杰皱眉沉思,问出心中疑惑:“你要玉玺做什么,真打算改天换命自己做皇帝?”
“做皇帝又苦又累,翻牌子都要权衡利弊,死后还会被人骂昏君,我有多想不开才会做皇帝?”廖文杰不屑一顾。
“那你要玉玺干什么?”
“人间污秽太久了,就跟那老皇帝一样,病到了骨子里,想要改天换命重振寰宇太平,只靠我一己之力还差点意思,主要是风险太大,要借势平摊一下。”廖文杰解释道。
“此话怎讲?”
燕赤霞心头略有猜测,让廖文杰细说。
“山川灵脉撑接大地、朝堂气运承载万民,此为天地人三者之中的地利、人和,山川虽有污秽,朝堂虽到末年,但该有的势尚未散去……”
“天时呢?”
“我可暂代天时,聚齐天地人三者之力,才能行改天换命之举。”
“嘶嘶嘶———”
燕赤霞瞪大眼睛:“你,你……你竟要伐天?!”
“不敢。”
廖文杰摇摇头,望天道:“贫道为她把脉,她只是病了,一副猛药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