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想起姚子健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医生的眼里只有病人，没有其他人，参杂过多的私人感情，很容易出事。

是的，这句话师傅也曾经对她说过的。

所以，她必须要暂时地收起对许言羽的那些芥蒂，用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来，照顾她也是自己职业生涯里的一次另类挑战。

菀菀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将许言羽的被子拉下来。

奈何许言羽紧紧地抓着被单，一点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被子里传来她消沉低迷的嗓音：“出去，都出去，不要围在我这里，别来烦我。”

“我知道，你心里现在一定非常的不好受。可是，难道你准备就这样窝在被子里一辈子，永远都不见天日吗？逃避根本不是办法，只有真正的去面对了，才是正确的解决之道。是，医生说你的双腿短期内恢复不过来，以后很可能都要坐轮椅，那又怎样，你的心没有盲，你的眼睛还没有瞎，你还是可以感受这个世界的。也许唯一比别人不足的，你就是慢他们一步。但是慢一步也有慢一步的好处，生活不会那么匆忙，你可以把生活看得更仔细一点，更精致一点，不是么？”菀菀坐在床沿上，寥寥而言。

“我现在根本就是一个废物，我连走都不能走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你说得当然很轻松了，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你身上的话，你就不会这么想了。”被子里，传来许言羽歇斯底里的嚎叫。

“也许我会比你更伤心，更难过。但是我不会一直这么消沉下去的，我不会一直当鸵鸟的。没有了记忆又怎么样，至少，那些过去不愉快的烦恼统统都可以忘了，老天爷让你忘记从前的一切，或许是想让你赎罪，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菀菀微微地愣了一下，目光清浅地看着许言羽。

“赎罪？”许言羽微微地将被子掀开，露出一张苍白忧伤的面庞，美丽的眸子里布满了浓浓的哀愁，“我以前做过很多坏事吗？我是个坏女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