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萧皋和司马铃终于带着猎物归来,魏野看见自家的小拖油瓶提着几只石鸡的模样,不禁有了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在欣慰感之外,又不免有了些天蓬元帅见着大师兄托着斋饭回来投喂的欣喜雀跃。
萧皋挎着一个竹编篓子,向着魏野和辩机和尚激动挥手:“老师!先生!我在附近的村子里买到了不少好东西,有米酒、豆酱还有泡酸姜,可以做酸菜炖鸡了!”
“大早上的吃酸菜炖鸡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小僧看来这没什么,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吃好一点才能补充一天活动所需要的热量。”辩机和尚看着自己的学生,满意说道。
“因为修炼提婆达多的苦行法门,所以不得不吃白水煮野菜的人,早上吃好一点这事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悲哀。”
面对魏野毫不留情地补的这一刀,辩机和尚也只是如得道高僧般地慈和一笑,隐隐有佛光生于面上。刚才从魏野那里划过来的一笔全额雇佣金,已经足够把他的佛光加成到了刀枪不入的地步,更不要说魏野这毫无杀伤力的语言攻击。
对于仙术士和法力僧之间汹涌的暗潮丝毫不觉,司马铃一步跨到魏野面前,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荷叶包打开来,将一枚拇指大小的淡青果子硬塞进了魏野的嘴里:“从村子里买到的盐渍梅子,叔叔怎么样,味道还好吧?”
“味道还好,就是稍微……有点咸……”魏野含着这颗又咸又酸的盐梅,嘀咕了一声,随即用力嚼了两下,一仰脖子,把这颗腌过头的盐梅吐出核,将梅肉硬吞了下去。
“当然咸了,一般说起来盐梅不都是用来煮肉羹的时候当调料用么。”萧皋不明所以地补充道。
“盐梅有三种味道,咸盐的味道,酸梅的味道,果糖的味道,也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盐、醋和蜜。我明白的。”
魏野一边用野菜汤清口,一边回答道。
辩机和尚正在端着陶碗吞咽野菜汤,听着这话,突然呛得咳嗽起来。
“总而言之,作为一个星界冒险者,我还是挺惜命的。”魏野看了眼司马铃,说道,“但是有些事情,你阿叔我不去做的话,就会错过很多东西。”
司马铃一手提着那几只石鸡,一面盯着魏野的脸,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叔叔都已经这个年纪了,还和中学二年级的小鬼一样,有着爱做冒险梦的一面啊。男人们——”
她环视了一眼正在和野菜汤奋战的法力僧,和根本不明白这气氛的萧皋,做了个判决书般的总结:“始终是定格在青春期的家伙。”
这句感慨刚出口,她就被仙术士一把拖到面前揉起头来:“这种阅尽人世风光、面前千帆过尽的沧桑口吻,你是从哪个八点档连续剧那里学来的?”
就在司马铃用力要挣脱魏野魔掌之际,停在宿营地边上的驴车微微动了动,原本应该沉睡的少年,怯生生地露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