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飞与花启生对望一眼,心中想的都是一件事:“难道是毒气?”
身在最前线的赵亚龙首当其冲,立刻就被浓烟包围了,就这样,这位一贯口水多过茶水的府主还在那大喊:“太平道的人,你们不要想不开,化学毒气这种东西,可是违反星界之门规矩的。你们好歹想想当年美帝是拿什么当借口找伊拉克和叙利亚麻烦的——啊咳咳咳!!!!”
还没有喊完,浓雾里传出一片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动静最大的那个分明就是赵亚龙。
毕永和释天鹏离着浓雾笼罩的地区,略有些偏,此刻也是一片手足无措:“这是什么?”
浓雾里赵亚龙已经被呛得肝都要咳出来了,居然还有余力开口接话:“以我咳咳……丰富的学识与经验……啊咳……这是一种镇压……咳咳街……咳头运动……的辣椒…吼吼…喷雾……”
“赵头,解说辛苦了,先把嘴捂上,我们马上来救你们!”
毕永扯下一片袖角,正要往嘴上蒙,已经有人截住了他的话头:
“你们来不及了!”
挡在毕永身前的人,发带束额,一张依稀带着些青涩的面孔此刻却充满了斗志:
“太平道洛阳分坛通和里主事,何茗,请教你们的高招!”
毕永可没有玩什么战场之上武将单挑的情操,月牙大戟恶狠狠挑出一条银线:“让开啦死小鬼,赵头儿,撑着点!”
但就是这一招之间的时间差,浓雾之中,却浮出了赵亚龙双脚离地,不断朝上挣扎的身影!
要是有人拿着不怕浓雾遮挡视线的夜视仪,就可以看见场上突来的一幕巨变:
一身玄端祭服的甘晚棠不知何时来到了场上,像使枪一般倒提着青竹杖,一手却像虚握着什么东西一样朝前平伸。在手心亮起的符印为圆心,飞窜的气流在浓雾中带出无数细如发丝的通路,而这些气流最终却束缚住了赵亚龙,让这位大枪府的府主狼狈不已地挣扎着。
原来甘晚棠的棠溪劲不是简单的以风咒之力化为一道剑气就算是完全体,原来这部法术是一部高明的驾驭风力的法门。
就算是魏野,被这样的风咒之力束缚,想要摆脱甘晚棠的这无形风兽之爪抓取,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原来大家都有藏招的恶习啊,这样的风气真不好,实在是猥琐,太猥琐了。”
啧啧有声地把手中的家用夜视仪朝袖囊里一丢,不知什么时候跑上了之前那处小丘的魏野啧啧有声:“甘晚棠这个回马枪杀得漂亮,这么一来,太平道的部队倒是能全数转移了。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符咒,居然不怕辣椒喷雾。不过在地下安这种辣椒喷雾土地雷,虽然死不了人,但那个惨烈……简直就是毫无人性!”
像是给他的话做注解一样,浓雾中的甘晚棠将手一扬,腕子一盘,猛地一掌推出!
被甘晚棠棠溪劲束缚的赵亚龙连抗议都来不及,就这么随着甘晚棠的动作直飞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无比的抛物线!
紧接着就是大枪府中军一连串紧张不已的大喊:“快,快接住赵头!”
只这一场面,就足堪说明此次大战终于是大局已定,只不过这剧本和大枪府设想中的那个稍微有点不一样。
魏野一耸肩,拨马朝着洛阳方向慢悠悠地走过去,再没有关注那一片鸡飞狗跳烂摊子的兴致。
然而还没有走多远,却觉迎面劲风呼啸!
魏野本能想要抬手去挡,不料入怀那物事实在太重,就这么一头把他撞得落了马。
匆忙间单手撑地避免了头部冲击,魏野却发现坐在自己胸口的正是化为猫形的司马铃。
“大事件!重要新闻!”司马铃的猫脸都快贴到魏野脸上了,“太平道的那个孔执委带人攻打北部尉衙署,结果被活捉。控人妻的那个曹孟德已经上报宫中,说是太平道阴谋作乱,已被他领导的北部尉侦知拿下!”
今夜的消息真是一瞬万变,让人生出目不暇接之感,就是魏野,也只能低叹一声: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