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天,商絮没有再见到沈洛倾也没有见到顾言兮,她们一夜之间消失的彻彻底底的,问谁都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商絮有些担心,但是再多的担心也是徒劳。
直到白流止开始替她治眼的那天,商絮才见到了顾言兮,铃铛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她还有些惊讶。
“商絮。”那人就站在不远处喊着她的名字,商絮向她的方向跑过去的时候,那道铃铛声一直一直都没有停过。
“你这些天去了哪里?”
“去治病了。”顾言兮笑笑,那微带冷冽的声音里有着几分的虚弱,
商絮点点头,她小心的问了一句,“那治好了吗?”
“好了。”
听到她给出肯定的答案,商絮方才露出一个笑容,她想了下,“我今日也要去治眼睛了,你陪着我可好吗?”
“好。”
不等顾言兮伸手去牵她,商絮就已经主动的牵上了她的手,顾言兮有些愣,她笑了下,抓紧了商絮的手,由着商絮拉着她往前走。
商絮咬着下唇,手心来传来的冰凉感觉让她松了口气,心里许许多多的不安都仿佛被这只手给压下。
“你的手好冰。”
“嗯。”
两人似乎是约好了一样,商絮才刚见到顾言兮,到了白流止处,消失的沈洛倾也一起出现了,沈洛倾如往昔一样,只是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的失魂落魄,商絮见不到她的模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絮,你一个人进来。”
商絮松开手,往前方迈了一步,迈过门槛的时候,她又突然转过身,“花临,等我眼睛好了,我也有话要同你说。”
顾言兮微愣,然后她点点头,“好。”
面前的门被合上后,顾言兮才转过身,下阶梯的时候,她险险因为迈多了步子而摔下去,花流就站在一边看着她,她仿若无人在边上往前走的模样让花流出了声。
“回去吧。”
……
那天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商絮只觉得昏昏沉沉的,等到她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早晨,她的双眼被一层层的纱布给遮住。
白流止说不可以拆开,等到他说可以拆了才能拆。
她的世界一如既往的黑暗,偶尔会听到侍女们谈论着什么,但是她从不插入。
“花公子他们也走了吧?”
“前几天走的,走的时候还抱着什么人,来的时候也不见他带什么病人,你们说会是谁呢?”
“别说花公子了,就连临公子也是,走的突然,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
“谷里来了那么多人,现在也就个沈姑娘还在吧?”
侍女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商絮愣了好久,就连有人出现在她的身后,她也没能反应过来。
“商絮,你在想什么?”话刚刚问出口,沈洛倾又换了一句问话,“你在想她?”
“她什么时候走的?”
“你医眼的那天。”
商絮手中的温度一下子褪的干净,她白着一张脸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得干巴巴的吐出一个词来,“……哦。”
怎么就走了呢?
纱布拆下来的那天,商絮依旧没有看见顾言兮,就好像她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这个人也不曾与她相识。
她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别人,是沈洛倾以及白流止,这是商絮两世以来第一次看见白流止,和她想象中的白流止很像,只是身上的气质更多的是温柔,而非冷漠。
沈洛倾和记忆里的模样倒是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消瘦了起来。
“怎么样?能看见吗?”沈洛倾紧张的问着,商絮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嗯。”
她看见了,但是最想看见的人却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