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蔽月,昏暗的烛光从房间的窗户里透出来,跟着一起的是不大不小的男声,听着很是暴躁。
“商絮就是一个灾,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解决她?你看现在洛倾对她有多上心!”
花流默默的抬起头,看着在自己面前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沈寒初,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你那会,怎么不直接弄死她?”
“当时是你们花家要人,我怎敢杀了她?”
“所以便弄了一个瞎子来?”花流嗤笑一声,为沈寒初的借口感到可笑。
花流满口的讽刺让沈寒初皱起了眉,他心里看不过花流这么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样,明明他们二人,谁都好不过谁,“若是商絮将当日之事说出来,你以为你花流能够逃到哪里去吗?”
“逃?我需要逃?”花流当即便笑了起来,如今花临与花盛闹翻,若是花临回不了花家,从此以后花家也就只有一个花流,除了依靠他,花盛能靠谁?
沈寒初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他冷冷的看着花流不发一言。
“商絮在与不在,与我皆无任何关系,倒是你……恐怕还真的逃不了,比起帮你,我倒宁愿看着与我抢洛倾的少一人。”
“你!”
“沈公子有时间在我这里忧愁,还不如想想怎么将这心头的刺彻底的拔除吧。”
……
最近的天气有些转凉了,每到夜里总能感觉有些冷,就连白日里的阳光也没有往常那么的热。
君肆三人到来的第三天,白流止便出了藏书阁,只是也没有去见他们几人,而是先处理着其他进谷求医的人。
虽然那日听了君肆的话,容遇打消了那个念头,但是私心里还是天天拉着临旭去到沈洛倾的面前。
只是每次遇见的时候,沈洛倾身边总是有个商絮在,容遇有些不爽。
“洛倾,你们在做什么?”
沈洛倾皱着眉头,她不自在的看了眼正侍弄着手里药草的商絮,然后站起身走向容遇,“没做什么,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便过来了。”容遇冲她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特别诚恳的说。
正在辩识药草的商絮手一顿,她刚抬起头,复而又低下去,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关心过沈洛倾那边。
沈洛倾回头看了眼商絮,然后拉着容遇走开了,她并不希望容遇几人和商絮有什么接触。
久久都没有听到人声,商絮皱了下眉,她将手里的药草放回去,然后站起身,脚下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商絮只听到哐的一声。
她板着脸一张脸站在原地,无措的情绪将她死死的缠住,过了一会儿,商絮听到有铃铛的声音响起,两个铃铛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是谁?
铃铛声一会响起,一会停下,细听之下竟能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
“既然看不见,那么何不多依赖一下别人。”
男子低沉的声音忽的响起,商絮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你是谁?”
“在下临旭。”男子勾了下嘴角,他抬起头慢声的答了一句,而后将被商絮踢到的药草全都捡回去,放好。
上辈子,有这个人吗?
她没有怎么和沈洛倾的那些男人接触过,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几人,都和沈洛倾暧昧不清,她记得那些声音,那些残害她至死的声音。
这个男子,并不存在于她的记忆里。
商絮摇了下头,还想问些什么,便听到那铃铛声响了起来,随着铃铛声的远离,商絮才发现那人已经离开。
她怔怔的待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跟着离开。
……
“丝竹,最近谷中还有来什么人吗?”临睡前,商絮才向侍女打听了一句。
丝竹正准备吹灭房门的烛光,在听到商絮的询问时,她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了,除了那日进谷的几位公子,便没有其他人了。”
商絮顿时沉默了下来,那日进谷的是君肆他们,跟在君肆和容遇身边的人,又岂是什么好人?
如此想着,商絮便拉着被絮盖到了自己的身上,她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