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很危险,快点跑,快点跑。
心里有道声音一直喊着叫着,言无忧一直往前方跑去,跑出了好远后,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已经从对面过来了,那人就站在坡上,大雪之中,言无忧只看到了什么泛着寒光的东西。
那是箭矢。
那个人想杀了她。
绝对不是来找她们的,绝对不是。
如果是庄子的人,见到她绝对不可能会射箭,到底是谁?那个人到底是谁?想要杀她还是四书?
快点跑,快点回去,回到四书的身边就好了。
大雪掩埋了前方的道路,言无忧突然找不到那个山洞了,她跑了许久都没有见到那个黑色的洞口。
她迷路了。
言无忧的脚步放慢了下来,她茫然的看着四周的一切,企图分析自己来时的道路,但是大脑一片空白,她想不起来了。
一支箭从她的颊边擦过,言无忧能够听见它袭来的声音,也能感觉到那箭矢擦过她的脸颊时留下的痛感。
来了。
那个人。
言无忧全身冷的慌,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恐惧,她不是没死过,她死了还能复活,但是那个人却让她觉得恐惧,恐惧死亡。
那个盆地里死亡的雪狼,堆满了狼群尸体,红色的鲜血布满了她的大脑。
害怕的情绪慢慢的吞噬着她的大脑,言无忧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不能跑,那人手上有弓,她若是跑了肯定下一箭就是她的脑袋了。虽然对方射她几箭都不准,但是这并不代表对方的准头很差。
“怎么不跑了?”那人低沉的声音在脑后响起,虽然有些沙哑,但是还是能够分出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言无忧从来没有想到过追着她的会是一个女的!!!虽然那个晚上四书留给她的记忆很深刻,但是不是人人都是四书!
就像她一开始以为的北陵澜是个豪爽的角色,武功一定很厉害,但是很可惜,她软的跟绵羊没区别。
“我跑有用吗?”言无忧欲哭无泪的说着。
那人并没有吭声,言无忧能够感觉到一只手正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下意识的便屏起了呼吸,她的身子有些哆嗦,可是言无忧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心里面有道声音一直在叫着,离开离开离开。
一直重复不断的在叫着离开。
那只手并没有在言无忧的肩膀上停留多久,下一秒,那人便抓起了自己的手,一个用力,言无忧只感觉一阵疼痛,她的手便被那人给卸了下来。
“你——”
“疼吗?”那个低下头,在言无忧的耳边轻声问着,沙哑的声音变得有些温柔了起来,她问的莫名,好似刚刚卸掉言无忧的手的人并不是她。
言无忧痛的都快哭出来了,那人抓着她手的力气大了许多,言无忧觉得如果她再用力下去,她的手一定会断的。
“疼qaq。”
言无忧这般喊了的结果就是她听到了自己的手腕被折断了的声音。
“还疼吗?”那人的声音越发的温柔了起来,言无忧的身体一颤,刚想避开,那人的另一头便按着她的脑袋,不让她避开。
‘救,救命qaq。’言无忧在心里呼救着,可是那个平常没事老是会蹦出来的系统好像死机了一样,怎么也不回她一句。
这个变态是谁啊qaq,还不如刚刚被一箭射死,直接回档重来好qaq
“不说?”言无忧久久都没有回答,只有嘤咛的哭泣声,这让对方有些不悦,她的声音依旧温柔,沙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言的韵味。
她的声音称不上有多好听,但是也绝对不难听,比起一般人平淡无奇毫无特色的声音,她的声音绝对是那种听过就不会忘记的。
只是,这些都不是重点。
这个凶残的变态在她没有任何回话的时候,又帮她接回了被折断了的手,并且还说着十分可耻的话,“怎么这么不小心把手弄断了呢?”
说的好像根本就是她干的一样!
变态都是这样子的吗?!精分成日常!这个世界有没有正常人了!
那人侧过脸,只见言无忧死死的闭着双眼,不敢睁眼,那可怜的样子让她的眸子深了几分。
真想……弄死她。
心底闪过这个危险的念头,但是她的面上却不显半分,依旧温温柔柔的在言无忧耳边问着话。
“你在想什么?”
她温热的气息打在言无忧的脖颈上,驱散了落雪时带来的寒冷,言无忧有种奇怪的想法,好似那人随时会张开嘴,对着她的血管咬下去。
但是一回过神来,她才明白过来是自己想多了,这不是什么吸血鬼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