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的房屋一直都有地暖。”
雨下了很久,一直都没有停,但是却比刚开始要小了许多。
言无忧嫌闷的无聊,撑着伞出了门,此时午后的暴雨完全无法出行,夜间的雨变得缓和了些。
光芒在前方不远处亮起,言无忧刚走过去,便看见有两人似乎在假山边争执着。
红色的灯笼掉在了地上,北陵澜单手挑起身下人的下巴,她的表情有些严肃,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随时都打算将身前人拆之入骨。
背靠着假山的那人撑着一把伞,伞面遮住了她的脸,言无忧无法分辨那是谁。
虽然只和北陵澜见过一面,但是记忆里,北陵澜并不是一个攻击性很强的人,除了对四书以外。
那么,被她堵着的人是四书?
可是……言无忧记得北陵澜非常讨厌四书,如果那个人是四书的话,是不是证明北陵澜其实是故意恶意中伤四书,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
这个念头一升起,言无忧当下便决定走过去,不管那被挡住的人是谁,一看那姿势就知道两人之间绝对的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北小姐,秦小姐。”一道女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寂静,言无忧过桥的脚步一顿,她扭头看去,四书撑着伞从另一头走了过来。
原本站在一块的两人迅速的分开,秦罗手中的雨伞也因着这番动作而掉到了地上。
两人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像是两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正等待着老师的责罚。
四书走近了两人,她放下手中提着的灯笼,捡起地上的伞,那伞掉在水里有些湿了,四书并没有直接将伞递给秦罗,而是将那把掉在地上的伞和她手中打着的伞对换后,才将伞递给秦罗。
北陵澜看着四书的一系列动作,她的眉头忍不住的便皱了起来,口中更是一番恶意:“谁要你用过的东西。”
“下人用的东西,也配让我用?”
“阿澜。”秦罗出声呵斥,她的叫唤让北陵澜冷哼了一声,北陵澜冷淡的注视了四书一会儿,转身便走。
雨幕将她的身影所覆盖,过了一会儿,北陵澜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四书淡漠的垂下眸子,嘴角扯了下,说不出的苍凉,她将伞递到秦罗面前,恭恭敬敬的喊着:“秦小姐。”
温软的声音听上去很好欺,但是却不容一丝的拒绝。
秦罗只觉得有些烦闷,但还是接过了她递过来的伞,四书与很多下人有着一样的想法,给主子用的都要是最好的,所以才会认为伞脏了不能给她用,故而将自己的伞换给她。
“四书,没有下一次。”秦罗严肃的说着,但是对方却递过来她手中提着的灯笼。
“路上黑,秦小姐没有灯笼照明没法去寻北小姐。”四书柔声说着。
“我有……”秦罗说着话跟着看向地上,她原先带着的灯笼早已被雨水浇湿,烛火烫掉了灯笼的一面,若不是因为下着雨,可能早就起了火。
言无忧站在桥上看了许久,直到三人都离去,她才慢慢的走了过去。
四书往北去,北陵澜与秦罗是往右去。
真烦恼呢,这几个人。
关系都那么的复杂。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女音,言无忧回头看去。
时沉那张漂亮的脸蛋出现在她的眼前,时沉提着灯笼,撑着伞,那悠然的模样让言无忧有些惊讶。
对于时沉的记忆,言无忧也不是很深,第一印象都是这是个冷淡的女人,不好接近。
“出来走走。”言无忧乖乖的回答了她一句。
时沉抬头看了眼还在下着雨的天空,“你的兴趣还真是别致。”
再别致也比不过你们,平时见都见不到,一下雨全都冒出来了。
言无忧在心里嘀咕着,可是面上说的却是另一番话,“大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睡不着。”时沉的心情似乎比前些日子要好许多,并没有对言无忧爱理不理的。
“为什么睡不着?”言无忧跟着问了句,她无心的问话却得到了震惊十足的回答。
时沉扫了她一眼,那双冷漠的双眼里闪过一丝的玩味,她的声音沉了几分,十分严肃的说着,“缺了一个暖床丫头。”
言无忧僵着脸看向时沉,完全不敢相信这是时沉会说的话,她所见到的大小姐,是个第一眼冷漠,第二眼冷淡的家伙。
然而,面前这个一脸严肃的对她说自己缺个暖床丫头的人是谁啊!说好的冷漠难以接近都被吃了么!
“你是大小姐吗?”下意识的,言无忧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时沉的脸色一变,却没有再回答她了,言无忧正疑惑着她突然的变脸时,却听到大小姐呆呆的喊着:“四书。”
当即言无忧就有种和奸-夫-偷-情,却被正主抓-奸-在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