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瑾，你看对面。”方若澜合起了手中的扇子，指向对面，那边两名少年一起围着一女子，那女子却是将他们两个当做是什么牛鬼蛇神，躲避不及。

“看模样却是第一次来这烟花之地，与你一样还是个雏。”她笑着说，声音里不乏愉悦，“看看，那才是正常的反应，哪像你。”

倚靠在她身边的少年将一颗葡萄送到她嘴边，顾言兮嘴巴微张，那少年便将剥好的葡萄送入她的口中，顾言兮抬头看向方若澜所指的方向，“嗯？”

“半点都不像是未曾来过这些地方的人。”她恨恨的说着后半句话。

“子昭，人生在世，要知及时行乐。”顾言兮笑着回了她一句。

……

“我，我是来见你们这的头牌的。”

“小姐居然是清风哥哥的爱慕者么？”那蓝衣少年有些惊讶，倒也没有再继续逼近，而是乖乖的站好，指着外边，“楼下便是大堂，从这里更能观赏到下面的风景。”

林微晴一愣，她扭头看向外面，那里类似于是阳台，她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这一层的每一个房间。

刚刚在外面见到这楼宇的时候，林微晴便觉得有些奇怪了，没想到里面居然是一个镂空的圆柱，她抬头往上看，一片空荡荡的，只有那屋顶。

她收回视线，不经意间落到对面笑着的女人时，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

顾如瑾。

——“如此看来，姑娘所谓的友人，也不过是随便一人便可替代的。”

其实她说的并没有错，她与轻竹在一起，似乎一直是轻竹在照顾着她，而她在转身之后，在人群中所见到的一个熟似的背影都可以当做轻竹，其实轻竹于她来说，并不怎么重要……

林微晴想起那天在宫中见到那女人和三皇女站在一块，心里忍不住的一阵烦闷。

在看到她身边靠着的少年时，林微晴更是不自在了起来，对方一点都不排斥身边少年的侍候，反而还跟配合的模样，那少年除了喂食，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想起自己刚刚的模样，林微晴就忍不住的一阵头皮发麻。

林微晴觉得她有些无法接受红音国的风俗人情。

底下突然变得喧闹了，林微晴低头看去，那位头牌已经出场了。

看长相很是不错，雌雄莫辨的长相，偏向阴柔，对于红音男儿来说却是极佳的长相，难怪会让那些女人纷纷尖叫。

只是这般长相并不能引起林微晴的注意，她这辈子见过的美人不少，她所喜欢的轻竹是一位，那日是寺中所遇见的男人是一位，而这具身体本身也被称为祈圣第一美人……

记忆中最为深刻的大概便是祈圣九王的那张脸了，比起祈圣九王的那张脸，底下的这位美人连对方的七分容色皆无。

这般想着，林微晴的目光又忍不住的投到对面的顾言兮身上去。

她也是来这里见美人的，不过底下的美人却比不得她……林微晴一直在想，见惯了自己的那张脸，又怎么能够再入眼其他的长相，毕竟都不如自己。

对面的顾言兮似乎是发现了林微晴的打量，但是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表情，只是微微的笑了下。

很柔，比起第一次见面那处处藏话的笑容，这次的笑容稍显不同。

要说那是怎么样的一个笑容，林微晴想，那大概是一种会让人一见钟情的笑。

林微晴喜欢美人，更喜欢温柔的美人，就像是玉轻竹那种美人，温温柔柔的，不管你说什么她都会听着，不管你出什么事她都会在一边守着。

林微晴想，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便是遇见了玉轻竹，玉轻竹最不幸的事情便是遇见了她。

底下的价格叫的很高，转眼间已经到了五百两黄金。

“子昭不是想要一睹这头牌的风姿么？如今见到了却无动于衷……”

“这美人倒是让我失望，比起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倒不如见一见如瑾。”方若澜有些失望的说着，“若是如瑾下场的话，这价必定不止这一千两黄金。”

听她这么说，顾言兮微微一笑，像是有些好奇的在问：“那么在子昭心里，顾如瑾值多少？”

她的笑容仿佛带着魔力一般，让方若澜一下子就迷了眼，她喃喃道：“若是此刻在场上的是如瑾，那么便是倾家荡产，方若澜也甘愿——”

顾言兮的面色一沉，冷色呵斥着：“方若澜，你将我顾如瑾当做什么人了？”

不等方若澜反应过来，顾言兮转身便走。

身后，方若澜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当做什么人了？”

“自然是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