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刻的昭彦还真不是装的。不管昭彦先前打算如何，她此刻都没有气力去实现了。她们兄妹的诅咒本就在爆发的临界点，如今昭薪弃昭彦而去，又带走的大半的血池血浆，对于昭彦来说，就如同最后一丝希望被打破了一般。

昭彦掉入血池中。那些血液是炼制血芳丸的宝贝。可现在她的状况，那些宝贝般的血浆只会让昭彦虚不受补，反倒是成了毒药一般的存在。要知道之前在血池里挣扎，昭彦可是呛进去不少。此刻血浆发作，倒是勾得昭彦身体隐患发作咳起血来。

“这！”两个姑娘还是进了昭彦的房门，只是这房间里除了浓重的血腥味，还带着陈旧腐朽的气息，其味道之难闻，简直让人窒息。

“呵呵呵呵！”看见连露和穆湘的表情，昭彦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似乎她们两个难受的表情充分取悦到了昭彦。

“笑什么笑！没长脑子呀。”穆湘瞪了昭彦一眼，露出大大的眼白“照这架势，你说不定命都要丢了。得亏你笑的出来。”

“笑笑又何妨。”如此一番，昭彦倒觉得自己的气息顺畅了些许，身子的发虚虽然还是那么严重，可胸口倒不是那么的堵了。也许是脱离了魔道那压抑的气氛，昭彦甚至有了打趣的心理，笑着说道：“命丢了不是正好。我这样的魔道妖女不是人人得而诛之么。丢了命正好不祸害人，你们也清省了。”

“你怎么弄成这般形状？自己看着也还不重视的样子。”连露知道穆湘最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这会说话看起来很过分，但既然开口搭话了，就说明穆湘心里已经动摇了。

人的品性不是单独能用好，或者坏来衡量的，那就更不能简单用正道或者魔道来区分。正道之中会有人品败坏的败类，魔道里也有品质不错的存在。也许这个世界的本土人士会认为魔道，正道泾渭分明，可对于连露她们姐妹两个来说，其中的界限其实不是那么明确的。虽然有一些风险，但姐妹两个认人还是喜欢凭自己的眼光来看。她们似乎觉得，这艳儿可能本性不坏。

“不是自己的，终归不是自己的。这些血虽是我咳出来的，但也算不得是我的，所以就出来了呗。”昭彦说得云淡风轻，“也许是我遭报应了呗。”

人体是有自己的造血技能的，显而易见昭彦、昭薪兄妹两个的正常造血机能收到了破坏。他们虽然能通过食用血食补充一些，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如今昭彦咳血，那也是身体即将崩溃后出现的排斥反应。那些咳出的近乎乌黑的血块，分明都是沉积的淤血。

“正所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你这咳出来的血液明显不对劲……”一边动手收拾残局，穆湘也开口讨论着昭彦目前的情况。之前心中的情绪算是烟消云散。对方这模样明显是过不长久了，又不是什么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还有能有什么气生呢。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

远在临渊阁，被层层坚冰覆盖的凌昼峰上，冰层深处的一个洞穴里，一个盘腿打坐的人猛然睁开了眼。

“心慌？心跳加快？”那人摸着胸口说道，“呵呵呵呵，这些状况多少年没出现过了。倒是稀奇。”他神色飘渺，语气里带着新奇，仿佛对身体出现的异常状况不仅不在意，还觉得奇特与有趣。

满不在乎的挑了挑眉毛，他又将手指扭曲，掐出繁复的法印，心中默算着。“怎么可能！竟然是红鸾星动！”他脸上平静的神色被打破，语气中带着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