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沉默,霍青风看着他,发觉两人似乎都走进了死胡同,却没有办法走出来了。
也许,是他们自己不愿走出来罢了。
那一夜,过得相当的平静。
仍是睡在客房里,仍睡同一张床上,然后小小的木床上,二人之间却有了距离。
第二日一早,霍青风便起床了,不似以往赖床起不来,阿义进来伺候,虽带着疑惑,做为仆人,却不应该问的,便选择了沉默。彼岸看着自起床到现在都未正眼看过自己的那人,心头的不愉快更深了,微微拧着眉看着,却未有说话,直到那人连话都不与他说一声,便出了屋子。
彼岸的样子很平静,可是方圆几里的活物都惊得瑟瑟发抖了,如此强大的灵力震慑下,弱一点的都要觉得内脏要暴出来了。而同在屋里的十曲,感受到那熟悉的灵气,箭一般冲出了屋子,却正好那客房走出来的霍青风迎面而来,神情淡然,礼貌客气朝他问字,“曲公子晨安。”
不待他回应,便歉意地又道,“在下还有事,有何需要,尽管吩咐下人。”话落便走开了,那恬然的背影,并不是那么的匆忙。
带着疑惑,十曲进了客房,里头的灵力消淡,然后那份压抑却在,犹是他这种高深灵法之人,也觉得压抑难受,换灵力低的,估计要当场昏过去了。
“怎么?”十曲行了过去,很习惯地挨了上去,却让对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一脸疑惑。
彼岸只看他一眼,便继续沉在自己的思绪中了,没理十曲的疑惑与……那一抹伤感。
霍青风这一日实在是忙得脚不沾地,清晨到了正院,与霍母好一番相谈,连早餐都是在那边食用的,这让霍母心头的坚持倒底松软了些,一番下来,霍青风的态度也很坚硬,虽然霍仍未同意,态度却是松动了。
过后,霍青风带着弟弟去了生意处,将生意之事处理得井井有条,这使得霍麟很是惭愧。他跟着母亲,二人不管如何努力,却总是焦头烂额,然而他的大哥却游刃有余,让一心想帮忙的他深受打击,连头都没再抬起了。
领着惭愧的弟弟将生意之事理了一遍,带着他认识了四方掌柜与生意伙伴,霍青风没有明说,却让人知晓,他们兄弟二人,并无外头传言那般不和,更加道清没有二房抢长子权力的流言。
一行上,霍青风有意提拔教导,这是旁人看在眼里的,流言不攻自破,兄弟二人面带笑容在酒楼里用餐,更加证实了霍麟不但才学随了他大哥,人品亦不差的。
望着楼下人水马龙,霍青风幽幽而道,“天下无论何处,都是人云亦云是非尔虞,麟弟将来是要当官的,这些在官场上更甚,莫要听闻得几句难听的便放心上自个儿找不痛快。不过是流言蜚语,当作耳风,一吹便过,哪能还兜着?”
对座的霍麟颔首,一脸受教,“麟弟知道,谢大哥教诲。”
收回视线,落在对座的大男孩身上,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说要结婚了。思此,霍青风笑了笑,“都要成亲了,别还想个孩子。”顿了下,“往后,有什么事还与大哥讲,无论如何大哥都站在你这边的。”
即便是不小心走上歪路了,他亦能拼尽一切使这弟弟走回正道上,所以,他不说别的,只要这弟弟安着自己的心意走,不必有所顾忌。
大哥这么想,弟弟与大哥也是同心的。
霍麟抬眼对上霍青风那溺爱的目光,桌下大腿上的双手紧了紧,眼里多了份毅然,“麟弟知道,所以,大哥亦然。不管大哥将来要做什么,与怎样的人在一起,麟弟都会站在大哥这边,绝对支持。”有些话,他不能说出口,所以他只能这般表达自己的坚定。
听罢,霍青风微微一怔,随即笑了,极是温和儒雅的一个人,轻轻地点了点首,“好,大哥知道了。”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兄弟二人谈的真的只是表面话里的意思,并无其他深意。
然而,内里如何,兄弟二人却各怀着心思,不会宣之于面。
用过晚膳,兄弟二人回了府,霍麟被正院里的大丫鬟叫去了,看着弟弟那担忧的目光,霍青风含笑安抚。被那笑容安抚着,仿佛一切大事都能迎刃而解。
回了小院,一直被‘欺压’着的狐水一家,终于得到了解放,羽灵一不在了,他们就能过来缠着霍青风了,兄弟姐妹几人倒还好,最小的狐小七含着委屈的小眼泪,仿佛谴责着霍青风。哭笑不得地将小家伙抱起来,“七儿近日跟着哥哥姐姐们修练,青风哥哥自然不能打搅的。”
“真的吗?”小家伙泪眼汪汪,尽管他是真的在努力修炼,为了有朝一日可以保护好青风哥哥,才不得不整日被那大叔‘欺压’也要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