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军长邓庆虎辩解了声,满脸都是忠义之色。
“春平兄弟,咱们兄弟对大哥那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你说的对,这件事咱们应该寻思个办法出来!”
中军长刘黑山也连忙拍胸脯下保证,就怕被张春生误会自己有二心。
他们二人也是害怕张春平,他为人阴狠,谁要是得罪了张春生还好说,要是和他有一言不合,他便会记在心上找机会置敌人于死地。
“好,我相信大家只要齐心协力,一定可以度过难关。朝廷的用意不是针对我们,我猜一定是针对张之洞大帅。当初张之洞大帅被贬职的时候,我们由醇亲王统帅,也没有这么多烦心的事情。但是自从张之洞大帅接管汉人关东新军之后,咱们的麻烦就接二连三而来。这些满人们一定是想大权独揽,排除异己,所以才会借机想出这么毒辣下意见!”
张春生冷静的分析了下,心里终于有了些眉目。
“就知道这些满足狗和我们汉人不是一条心,这东北他们还真是当他们的地盘了。往前倒退二百年,这地方还是咱们汉人的!”
张春生的话音刚落,邓庆虎就愤愤的骂了句,当初他之所以上山为匪,就是因为满清压迫的太厉害。
“对,一定是这个样子。张之洞大人为国为民,清廷还这样待他,真是太不公平!亏咱们还费尽心思保护他们满人的江山,他们却想置我们于死地。”
刘黑山也是愤愤的骂了句,为张之洞叫屈了下。
“大哥,张之洞大人是怎么说的?他也同意让我们去送死吗?”
张春平皱了下眉心,脸上闪过一丝戾色!
张春生叹了口气吧,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他现在心里很是纠结,张之洞对他有知遇之恩,按理说他应该拼死报答。但是现在明知道这是一场阴谋,他确非要带着弟兄往里面钻。张春平多少有些不甘心,迟迟下不了决心。
“既然张之洞不仁,那我们要不要?”
张春平直接用手做刀状抹了下脖子,心里已经想除掉张之洞后快。在他心里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他大哥值自己维护,谁是挡脚石,不管是谁,他也会痛快的除掉。
“不可以!”张大帅对我们有知遇之恩,若不是张大帅,我们现在还是个小土匪。朝廷大军退守东北,早就把我们给剿灭了,我们哪里有现在的地位!我警告你,要是张大帅遭遇什么不测,我必定和你断绝兄弟关系!”
张春生连忙呵斥了弟弟一声,随后又加重了语气叮嘱了弟弟一声。他也知道这个弟弟的脾气,要么不说话,一说话马上就要做出来。
张春平低下了头不再言语,拳头却暗暗的攥紧,脸上露出一丝的冷笑。
中军长和右军长也哑口无言,真是打心底恐惧张春平,这世界上还真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好了,先散会吧,容我再考虑两天,总会想出万全之策,反正下个月才发兵,总得等兄弟们领了军饷再说!”
张春生心烦的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一丝上疲倦,想起手底下的兄弟,心里便升起一股沉甸甸的责任!
月底的时候,清廷早朝。醇亲王跪地启奏,由于开春后农耕在即,国库的银子大多用在了春耕之上,所以军饷短缺,再月底的时候恐怕发布上来,得等到下个月十五才能发放。各满族亲贵也纷纷站出来给户部要银子,醇亲王完全就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慈禧同意了他的奏请,反正耽搁着十五天,众兵勇也饿不死。朝堂中只有张之洞眉头紧攥,月初的时候他就要出兵山海关。军饷发不下来,兵勇们难保会有怨言。闹不好这些受招安的胡子还会惹出别的变故,到时候他就更不好收场了。
下朝后,恭亲王、醇亲王、庆亲王在背后冷笑着看着张之洞,脸上满是奸佞之色。仿佛看着一个摆在案板的鱼肉一样,下一刻他们便会举起手中的屠刀。
终于等到了发军饷的日子,各军各兵种都翘首以盼的等着每月的那五两饷银。但是结果却是,除了汉人关东新军,所有的军队都发了军饷,独独缺这十几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