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军战舰装配的火炮射程最大也就是五百米的距离,和南海舰队还相距两千米远。按理说怎么也不该开炮,等到行驶到射程范围之后再开火。
但是指挥作战的淮军战舰指挥官就是想对华兴军形成一种震慑力,三十艘战舰同时开火,把一颗又一颗的铁球相继发射了出去。
同时南海舰队也全部对准淮军战舰开火,两方的炮弹在天空中交叉而过。只是淮军发射的炮弹大部分都落入了海水之中,而华兴军的炮弹却准确无误的砸到了淮军的战舰上。
淮军整整三十艘木质战舰,数量远远超过南海舰队。指挥官在作战前可是抱有几大的信心,本想着一路冲击,一路开炮,把南海舰队包围全歼。
但是谁想每艘战舰只开了一次炮,在南海舰队炮弹的密集覆盖下,很快就四处起火,船板飞溅,整个船身都被炸成了碎渣子。
淮军三十艘战舰,竟然没有抵挡半个小时就全部沉入了海底。战场很快就被咆哮的海水抚平,仿佛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渐甫兄,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华兴军打上门来了!”
台南府衙,李鸿章刚对众将领布置完了各处阵地的防御准备。门外就有一胖子哭爹喊娘的跑了进来,满脸都是狼狈不堪的样子。腰上的肥肉因为剧烈的喘气而上下的抖动,全身都被汗水浸湿。
“噶林大人,您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众将全部鄙夷的看着那胖子,在李鸿章的挥手下出了门赶往了前线。李鸿章招呼来人进了大堂之中,眉心紧锁的直盯在他那肥胖的脸上。
那胖子不是别人,正是钦差大人噶林。
“渐甫兄,刚才我是带着人已经起航,谁知道刚出台湾海域,就见在澎湖列岛的方向看见华兴军的战船和咱们的战船激烈的交战起来。那炮弹就跟下雨一样,幸亏兄弟马上让船夫掉头返回,要是再迟一步,恐怕就葬在鱼肚子里。”
噶林从怀里掏出丝巾不断的抹着头上的汗珠子,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大喝了一口,脸上还是惊慌未定的模样。
“那你看清谁输谁赢吗?”
李鸿章连忙就追问了一声,心里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早上传令兵把华兴军进攻澎湖列岛的军情禀告后,李鸿章就派出了台湾本岛的三十艘战舰支援,也不知道两路舰队会和了没有。
“我的好哥哥啊,枪炮无眼,我哪里敢待在那里看啊。渐甫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还有没有快一点的船,咱们马上撤吧!”
噶林紧张的几乎吐出血来,大骂自己贪图什么银两,冒险来这个鬼地方。这些好了,回也回不去了。
李鸿章默不作声的紧锁眉头,一脸鄙视的看着噶林。好歹也算是个一品武将,在海上看了眼炮战,就吓的快尿裤子了。台湾就是李鸿章最后的退路。现在除了拼死一战,哪里还有什么退路。
“报,大帅,大事不好了!”传令兵拖着长长的嗓音,一进门就单膝跪地,继续禀奏道,“大帅,咱们的五十搜战船完了,全部被华兴军给炸毁了!驻防在屏东县的战船刚出港口,就碰见了从南面而来的华兴军。三十艘战舰全部被华兴军击沉,他们马上就要在高雄登陆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李鸿章一下就惊讶的跳了身子,对传令兵连忙下令道,“快,快通知刘铭传,让他马进入前线阵地布防,一定要阻击华兴军在高雄登陆。”
他先前只注意到从正面进攻的华兴军舰队,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华兴军还有一路舰队从南面而来。
“是!”
传令兵抱拳大喝一声,转身就冲出门去。
“渐甫兄,不行就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是你和兄弟回了关东,兄弟为你在太后面前保荐,太后一定不会治你的罪啊!”
噶林可完全没有抵抗的心思,淮军是死是活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他考虑的事情就是怎么马上离开这里,回到关东老家。看样子李鸿章不走,他也走不成了。
“你给老夫闭嘴,大清能落到今日这个田地,全是你们这些厚颜无耻的小人给害的。我李鸿章就是死,也要葬在台湾!”
李鸿章正在展开地图寻思着应敌之策,噶林在他身后又吵吵的下,终于让李鸿章多日隐忍的火气爆发了出来。
“你!你竟然敢对本钦差这么说话!李鸿章,待本钦差回了关东,一定要在太后的面前重重的参奏你!”
噶林愣了下神,极不习惯的对着李鸿章就呵斥了一声。他在这里享受了两天帝王待遇,要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什么。李鸿章这一改了态度,他这大爷的性子又忍不住释放了出来,随口就大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