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质疑之声如滔天巨浪,一*朝尚衣局这个医术最高学府涌来。
公孙承御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尚衣局的,只觉脚步虚浮,眼前晕眩。各种各样的质疑之声嘈杂闯入耳中,耳中轰鸣欲裂。几十年了,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这种感受——
育成帝回到御书房后。让奴才们都退下,自己一个人关在御书房内。将龙案上的东西一股脑地全部都推到了地上。外面的宫人俱都噤若寒蝉,龙颜大怒,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进去讨没趣。
即便是刚走到殿外的宫旬,也识趣地等待着,直到里面没动静了,父皇应该气消了些,才敢进去。
再说尚衣局,在谢小迹和公孙极乐看来静谧安然的授课厅,实则是波涛汹涌,郁气难消。
而这种一戳即破的局面,在侯荟走进来后,彻底地爆发了。
“侯御医,我闫天松是个藏不住事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想要弄清楚。你今日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尚衣局的立场?又有没有想过,你也是一个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的大夫?”
“闫御医说得没错,侯御医,你是我们尊敬的老师,今日却给我们做了一个这样的示范。我们真的糊涂了,在事关大尧荣誉面前,究竟是胜负重要,还是身为一个大夫的职业操守更加重要?”向来冷静自持的云闲,也站了起来道。
“云兄,这个问题已无需问,因为侯御医已经用他的行动告诉给了我们。试问一下,就连一个孕妇都会下手,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说这话的人是王霄,那个在大杨来使刚来到大尧皇宫时还有意为难过温书的王霄。他在这群新晋御医中,性子最直,也最爱打抱不平。看见不公正不合理之事,总是第一个跳出来。
“王兄。”背后的赵石拉了拉他,这话说得也太不留情面了,小心祸从口出。
“难道我说错了吗,他们既然能够做得出来,还怕我们说?”他现在真的觉得,自己真的是高看这个地方了。他这么说,并不是因为尚衣局输不起,而是即便输,也要输得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在医术交流会开始之前,他们从没有想过会输。就算真的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最难以接受的,也就是一败。然而当事情发生后,他们才赫然发现,原来有一些事比被打败更加让人难以容忍。
这些年轻的热血旺盛的新晋御医们,着实受了很大的打击。如果说整个尚衣局是为了大尧医坛的荣誉而战,那他们留在这里的目的,那便是为了圆自己心中大国手的梦。
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信念,在一夕之间全部都崩塌了。他们开始看到了一个血淋淋的事实,被人用刀硬生生剥开的,血淋淋的现实。
面对一浪高过一浪的质问,侯荟狠狠将手中的书卷砸到讲台之上,发出一声巨响,而授课厅内终于再次安静了下来。
“都说完了?”
“……”
“那我们继续上课。”
“侯御医,你虽然是前辈,但今日的事,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若不给个说法,这课不用上了。”
“我们没法接受这样的一个老师来为我们授课!”
侯荟那一砸,让不少热血气盛的年轻人火头更起,说的话也越发地火气十足。
谢小迹捂住了耳朵,躺倒在屋顶上,这儿实在是太吵了。而汪大小姐到这会儿都还没有来,是因为有什么事耽搁了,还是闯了什么祸落到了别人手里?
后一点几乎不可能,以汪大小姐的武功,这个皇宫内应该还没有几个人能将她活捉。再说,就算是活捉,那也不该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汪玲刚从凤水阁跑出,原想按照原路返回,不料却被一个比她更小的小丫头给绊住了。
“姐姐,你也是凤水阁的宫女吗?”
“谁说我是了。”汪玲瞪着面前那个睁着大眼睛一看就鬼灵精的可爱小丫头,撇撇嘴道。
她这个样子,很像宫女吗?那对大眼睛白长了,她明明就是大小姐好不好,才不是小宫女呢。
“可我看到你从凤水阁出来,不是宫女是什么人?”
“凤水阁就只有宫女吗?”
“嗯!”
“头发长见识短,凤水阁早就不只宫女了,多了解情况再来,小妹妹,这地方不是那么好混的!”
“我知道,凤水阁除了凤水哥哥和他新收的三位徒弟,其他的都是清一色的小宫女。你不是宫女,难道是贼啊?”那小丫头眨着大眼睛,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狡黠。
汪大小姐狐疑地看了眼前人一眼,深感此人不是个单纯的小丫头片子,自己可得小心了,别着了这毛孩子的道。
“没错,我是凤水阁里的小宫女,难不成你也是?”
“你看我这样子像宫女吗?”
汪玲忍不住翻白眼,“那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像是宫女了?!”
“哈哈哈,大姐姐,你真有趣,不过,你露出马脚了哟~”这话一出,只见那小丫头机灵一转眼珠,对着一处巡逻侍卫大喊:“抓贼啦——抓贼啦——有小贼闯进来啦——”
“我去!”汪玲一个绝倒,原来这小丫头刚才是在逗她,她早就知道她是贼了。
从来只有她逗别人的份儿,何曾被别人这般耍弄过?汪大小姐呵呵一笑,手一勾,直接将那小丫头勾进了自己的怀中。
“我不是贼,因为我并没有偷东西,不过现在可不一定了,我是贼,还是一只采花贼!”
然后在那小丫头惊呼声中,汪大小姐带着那小丫头,消失在凤水阁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