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快住手——”路曼声连连退避。显得十分狼狈。那小公主见状,反而更加得意,出手也更快。
“公公……公公主……啪!”向左想上前帮忙。可话还没说完,就挨了小公主一巴掌。
“敢叫本公主是公公,竟然拿本公主这金枝玉叶和一个太监比,找打!”
向左真的想哭了。他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公主性子太急了。他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顿打。
“公公……”
“还敢叫!”小公主左右一甩,向左又吃了两巴掌。
“公主,你误会了,向左他不是这个意思。他……”
“他怎么样自己长嘴不会说,还要你帮忙?”这个路曼声,看一下她长什么样怎么了。居然这么违背她的意思。“你自己的事还没有完呢,还有心思帮他?哎呀你让开!”小公主一下子便将挡在她前面碍事的向左给扇旁边去了。这样一来,路曼声离她只有一两步的距离,只要一伸手,她就能得手。
就在小公主兴奋自己即将得手的时候,一只手横空伸来,抓住了她作乱的那只手。
“皇妹这是做什么,欺负尚衣局的御医,要是父皇知道了,可是会关禁闭哟!”
宫旬熟悉的嗓音传来,这个声音在场人都不陌生,一时间众人都愣住了。
“太子老兄!”一看到是自己的皇兄,前一刻还气焰嚣张的小公主顿时就蔫了,使劲将自己的小手从宫旬的手里挣了出来。
“太子老兄,你看错了,不是我欺负他们,是他们对本公主不敬。”
“哦?”
“就这位,他敢叫本公主公公!把本公主尊贵之躯当成一个被阉的奴才,是不是该打?”
向左连连摇手,本来秀气红润的脸,上面留着俩枫叶,看起来有些惊心,却也有些莫名的喜感。
“若皇妹说的是这个,那皇兄可以告诉你,你误会了向御医了。他患有口疾,说话常比旁人慢,若皇妹多点耐心,等着他把话说完,就不会造成这样不开心的误会了。”说是这样说,宫旬也知道,要这说风就是雨的小丫头有耐心,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小公主也知道自己可能真的错怪向左了,但要她道歉,也拉不下脸来。何况,都是这个人自己要冲上来的,怪不得她。
“谁叫他没长眼,硬是凑上来,这不找打麽~”
宫旬笑了,“既然知道错了,还不快跟向御医道歉?”
“我哪有,我没错,是他们不对,本公主不就是要看一下她长什么样麽,用得着这么抗拒麽。皇兄,你来评评理,我是公主,他们是下人,本公主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
原先还挂有笑容的宫旬,听到这番话,脸忽然冷了下来。
“皇妹你方才说什么?”
“我是说我……”那小公主正待再说,却发现自己太子老兄面色难看得紧,不由有些心虚。
“尚衣局的御医,不是你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这一点父皇申明在先,你该不会忘记父皇说什么了?”
“……”
“还有,人家路御医要不要带面纱,那是她自己的事。你如此刁蛮任性,不顾宫规,待我表明父皇,严加惩治于你!”
一顿恫吓,那小公主已经吓得面色发白。可看了看对面两人,还有走出宫殿望着这边的围观之人,心觉丢了面子,有些委屈,怒道:“我说错了吗?皇兄你怎么了,我是你的皇妹,你不帮我,还帮着外人凶我!”
“我不是帮着外人,而是为了一个理字。下次再这么任性,我就禀告父皇和母后。”
“皇兄你欺负人,我不喜欢你了——”小公主一跺脚,跑了出去。看方向,应该是皇后的寝宫。
这小公主倒是聪明,在宫旬将这事告诉给父皇母后之前,她先要去告太子老兄一状。
宫旬还不了解她,也知道她一定将今日的事添油加醋,百倍控诉他这位兄长的不是。母后自小钟爱皇妹,对她很是纵容,与对他的宠爱是不同的。因为他一方面是母后的儿子,另一方面还是大尧皇朝未来的储君。
“抱歉了,皇妹年纪小不懂事,若是冒犯了两位,还请两位见谅。”
“太太子殿下言言重了,我也有错……”向左忙回道,路曼声却是没有开口。
宫旬看着她,她则撇过头。
“我皇妹可是很记仇的,下次遇到她的时候,还是小心些。”宫旬叹道,“不过我会说说她的,让她不再为难你们。”
“谢谢太太子殿下。”向左道谢,路曼声还是没有吭声。
向左看着路曼声,有些为她担心。太子殿下在前,路姐姐这样,没关系吗?不过,路姐姐本就是这样的人,她要不想说话,谁在她的面前都没有用。
向左虽然有些呆,心思却很纤细,他直觉到,路姐姐这会儿很不高兴。应该是公主方才强行要摘下路姐姐的面纱,对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路姐姐特别排斥,也不怪乎会生气了。
向左没有想错,却想漏了。路曼声不只是因为自己,才这么生气。更多的是因为向左,向左没有做错任何事,却平白无故的挨了几巴掌,这口气他忍得下,她可受不了。
她虽然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却没必要在对方一句道歉之后,就心满意足的接受。
“太子若无事,我们告退了。”路曼声清冷的声音比冬日的早晨还要冷,说完就转身离去。
“太子殿殿下,我等先退退下了。”
向左对宫旬行了个礼,连忙追了上去。
宫旬望着路曼声头也不回地冰冷背影,只觉得这个今晨,比平日还要冷。
凤羽殿的尽头,那个女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
宫旬转身,朝来路走去。母后那边,他还是得走一趟,要是由着那小丫头乱说,母后可能真以为他偏袒路曼声,难免又起疑心。
他太了解母后了,这样的事还是能免则免,要再来一次,以那个女人无情的性子,下次见面可能连看他一眼都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