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听说江信北对付杨凯,高吉登,彭家福的手段,后有传说江信北夜闯土匪窝救人之事,现在算是真正见识了江信北的本事,爆米花胆气早就飞得不见踪影。
“上来吧,别费心思了,我倒想听听你俩到底想干什么?”
田里稀里哗啦的响动,江信北没理睬爆米花,转而朝孙二娃喊道。
盒子炮掉落在田里,并不知道所落方位,混乱摸索,无异于大海捞针,徒做无用功。孙二娃胸部疼痛,停下手中活儿,站立起来,想想,还是依言上路,注视着江信北和爆米花两个人影。
“过来吧,我也不难为你俩,你俩不告诉我你俩想干什么,那么,你俩回答我想知道的就成。”
孙二娃走进几步,在路边坐下,并不靠近江信北和爆米花。爆米花也没有特别反应,事到如今,江信北如此,是有信心吃定了哥俩。
“我就有个兄弟在溶洞滩当土匪,我猜你俩八成是土匪踩盘子的,想必也和我兄弟一样,有不得已的苦衷。”
江信北不想杀人,又想不到如何处置两人,似乎忘记当前的情景,自己先叙述起齐柳笙如何走上溶洞滩做土匪的故事。
幸福的事情大体上差不多,无非是心里愉快,不幸的事情大体上也差不多,区别只在于各自遭遇的具体情节有异。江信北的叙述获得孙二娃和爆米花的认同,而且江信北的语气里对土匪并没有特别的厌恶,说不好因为齐柳笙柳香玲和柳安的遭遇,还杂存一些复杂的同情心理,爆米花和孙二娃不由对江信北产生一丝难以明了的亲近感。
爆米花道:“你说的是真的?”
江信北道:“我骗你俩干什么?有这个必要?我师妹,我先生现在都在溶洞滩,我也去过几回。”
江信北确实没有编一个谎言来戏耍自己,常年走村串乡,踩盘子,孙二娃知道溶洞滩有同行,说道:“要有活路,谁愿意上山做土匪。”
江信北道:“话是这么说,但你们这么抢掠别人的东西,甚至杀人放火,就不觉得亏心吗?”
爆米花道:“我俩和几个弟兄只负责踩盘子,其他的事情我们并不参与,再说,地主老财没几个是好东西。”
江信北道:“据我所知,去年你们抢掠路塘村,好像不限于秦家,还开枪要了几条人命,放火,差点把整个村寨都烧了。”
孙二娃和爆米花沉默不答,片刻,爆米花道:“你兄弟如果真是土匪,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样做过?”
江信北道:“这个也有可能,不过我没见过,据我所知,他们现在被国军收编,算是为自己找了条出路,你们呢?土匪终究不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俩想过以后的事情没有?”
孙二娃道:“既然入了这一行,哪还管得了以后,得一天过一天就是了。”
江信北道:“那如果我给你们指条出路,你俩愿不愿意走?”
爆米花道:“那你先说说看。”
江信北道:“有两条路,你们可以选择。一条是,罗坪那一方我不够熟悉,这山林里的东西能换钱的很多,比如,松茸,松蜜,竹笋,松仁,蘑菇,花椒,你们帮我找货源,我每月付给你们各十个大洋,如果你俩愿意做这种生意,我们也可以合作。第二条路,我可以介绍你俩和我兄弟认识,到溶洞滩入伙,有国军的招牌又不受国军管,还能混个出息,也不错。”
两条路都比现在呆在高埔做探子强,孙二娃和爆米花不由心动,但天上没有馅饼,江信北凭什么让自己俩兄弟得到这么大的好处?
爆米花道:“那感情好,但,你有什么条件?”
江信北道:“无所谓条件,不论你俩选那条路走,以后我们都是兄弟。不过,眼前的事情,你俩得告诉我,否则,我就算想帮你们,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爆米花道:“我俩就是山寨踩盘子的小喽啰,山寨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你想知道什么?”
江信北道:“就说说你俩为什么跟踪我吧。”
孙二娃和爆米花没接话,江信北接着道:“你俩放心,我也不想探听你们山寨什么秘密。你们这么晚了,跟踪我这么远,想必不是什么好事。我只有过了这件事,才可能兑现和你俩所说的,又不是要你俩出卖你们的兄弟,没什么好为难的,你俩可以商量一下。”
这事有些为难,把今晚的目的告诉江信北,等同出卖兄弟。一会儿,爆米花和孙二娃走到一起,却没有说话,更没有做决定。
江信北有点不耐烦,道:“要说就快点,我可没工夫陪你俩瞎耗。”
说着,江信北走拢两人,一手朝孙二娃抓去,孙二娃闪避不便,牵动伤处,惨叫一声。
江信北不管这些,踢开孙二娃,把枪朝爆米花一指,道:“我不想杀人,但活罪难逃,总得给你俩留下点记号,长点记性,以后害人的时候,多想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