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柔眨巴了两下眼。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如果不动,艾晴柔都把他当成一个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背景板了。
“放心吧,我已经看出来了。其实就是那位斗笠的兄弟喜欢你,而你却被宝源楼的那个负心汉甩了对不对!”蓝衣人肯定地道。艾晴柔无语凝噎,他是脑补了多少才能把刚才火药味那么重的商战片看成宇宙国狗血言情剧啊!
“我懂,我都懂,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啊!同志!”蓝衣裳的家伙道,“为了我的如花,我拼了。”
“如花……是谁?”艾晴柔觉得从古到今拥有这名字的都不是等闲之辈。
“百味斋的老板娘。”
“哦,我懂了,她是你的女朋友,不对,未婚妻?”
“严格地来说,她还没跟我说过婚期,我也没跟她说过婚期。我俩甚至没说过几句话。但是我们两个早以用一种只有我们自己才懂的方式互诉衷肠、私定终身。我非卿不娶,她非我不嫁。”蓝衣人深情地说。艾晴柔发现这人一抒情起来就特别像以前央视一个特爱抒情的主持人。只是眼前这人羞涩时会扭来扭去,而央视那位则是把手抖来抖去。
“没说过几句话就私定终身?你们是用脑电波交流的吗?你究竟是怎么知道她喜欢你的?”艾晴柔忍不住问。
“我告诉你她有多爱我!”男子的朗诵抒情腔又开始了,“每次,只要我走到百味斋,她就一定会朝我嫣然一笑,那一笑就像一枝红艳露凝香,就算神仙也断肠。随着她温柔的笑,我的脑袋会轰地一声变得一片空白,只剩下碗中的烧鹅与烤鸡一起翩翩起舞。”
“你那是饿的?”
“然后,无论我点什么菜,她一定会风风火火给我亲自端上来。而且每次都会送我一些与众不同别有心裁只有我们俩才知道的小惊喜。比如说,我点了红烧狮子头,她就会多送我两勺酱油;要是点了青菜,就送我几块海带;要是点了火方,就送我一勺白糖;要是点了猪肚,就多放几勺大醋。”男子深情地道。
“你确定她是开餐馆的,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艾晴柔不解。
“红烧狮子头多放酱油,表示她今天等了很久;青菜放了海带,暗示她‘一直’在‘等待’;火方方糖,心里如同蜜糖;猪肚放醋,我曲几房小妾她也不会吃醋!”男子道。
艾晴柔横了眼。
“最重要地是,每次端上菜,她就会朝我再嫣然一笑,那一笑就像是一枝红艳露凝香,就算神仙也断肠。随着她温柔的一笑,我的脑袋会轰地一声变得一片空白,只剩下碗中的烧鹅与烤鸡一起翩翩起舞。”
“别跳了,你把这些都吃了?还有,怎么听都像是她跟你有仇吧?”
“那怎么行!我自然也是要表达我的心意的。比如,我会在盘子里放上一只我穿过的袜子,表示我俩一生一世一起走;在粥里吐上一口痰,表示我们有得谈;筷子全部折断,表示恩爱不断;碟碗全部带走,表示我跟她一起到白头!”
“……你真的不是去砸场子的?我似乎明白她为什么要给你上奇怪的菜了。”
“不只是上菜,收账时她也对我与众不同。别人的帐怎么都不会错,只有我的,不是多收几十文就是多收几百文。”
“人家那是收碗碟筷子钱吧!”
“最关键她收钱时的一笑,那嫣然一笑,像一只红艳露凝香,就算神仙也断肠。随着她她的嫣然一笑,我的脑袋会轰地一下一片空白,只剩下碗中的烧鹅跟烤鸡在手拉手翩翩起舞。”
艾晴柔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她无比钦佩地看着眼前的蓝衣人,原来他把自己跟宝源楼的少东家看成言情剧已经算留了德,最惊悚的是他把百味斋掌柜的杀意看成了私定终身。没猜错的话,百味斋掌柜似乎对他恨得牙痒痒才对。尽管还不知道原因。
“可是,自从那个什么大试开始,宝源楼的少东家包了百味斋做他的场子开始,她就不正常了。一天天地闭门不出,还总是大半夜跟少东家一起跳奇怪的舞。我看着心疼啊。我想她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被抓在了宝源楼少东家的手里。所以我觉得,到了我表明心迹的时候了。适才,我本想静悄悄地吊死在百味斋门口。告诉她,磐石无转移。”
“您真是……一片痴情,可你怎么还活着?”
“结果我带的丝巾比较短,她家的小二死活都不让我上门槛,说严禁张贴小广告。”
“……”
“再然后,我就想淹死算了。”
“淹死?”
“对啊,你们没看我淋雨淋半天了?”
“……”
艾晴柔沉默不语,她感觉到她的心境里,有一只醒过来的虚弱掌爷笑得已经岔了气。
“姐,我们还是去乐居然躲雨吧。阿嚏!”贝贝道。他很有些冷了。
“走吧我们一起去。”蓝衣男子招呼众人。
“您可以留下来继续淹死。”贝贝毫不留情。
“我现在不打算死了,我要救回我的女人。而且,我不跟你们一起去,你们是进不了乐居然的门的,没看见那上锁了吗?”
“所以,你是职业小偷?”贝贝问。
“不,我是乐居然的老板。”蓝衣男子道。
“……”
艾晴柔总算明白百味斋跟他有多大的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