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之骄子,风头无两,与他同一时代,甚至一度成为对手的竞争者,却是十足十的悲剧。
曾经有过同属天才的灵宝宗大师,面临地煞榜的争夺关键,但却因为他缺乏一件炼制普通宝器的宝材,被高层责令相让,导致名落孙山。
曾经有过老迈大师,实力和资历都已足够,但是名额有限,被他抢先一步得到冶子名位,就此错失良机,然后更加老迈,再无机会。
更有其他分封权柄,灵峰福地,长老名位等等竞争,从无一人能够赢他。
风无痕本人,倒是『性』情谨慎,行事也低调,但天才的光芒无法遮掩,锋锐『逼』人时,不要说同代的天才,就是老一辈的前辈高人,也要退避三舍,莫敢与之争锋。
这些人,也许并不是要与他为难,但却确实被这天下第一宗师死死压制,只要有他在一日,就不可能出头。
李晚听到这些人的话,感慨之余,却是也暗自心惊。
他自问『性』情作为,都不是太跋扈,过往经历,也不是经常与人为难,但是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总也难免阻人前程。
只是事已至此,自己也绝不可能谦让,只好各凭本事,争夺这修炼上进,成就大业的机缘了。
轻轻暗叹一声,把多余的杂念摒弃,李晚深思起来。
这些人刻意与自己会面,当然不可能只是说人闲话那么简单,肯定有所图谋。
看来,留在此地的几个月间,倒是可以多多和这些人接触。
回到暂住的会馆,李晚发现,妙宝散人和澹台宇等人也已经回来。
妙宝散人见到李晚,主动道:“今天我们见了几位老友,打听了一下灵宝宗高层的动向。”
李晚心中一动,问道:“他们都说了什么?”
妙宝散人轻叹一声,道:“情况不是太妙,灵宝宗的高层,的确存着复兴圣地的意图,要趁这一场庆典挑明,到时候,便是昭告天下,开始施行。”
李晚沉『吟』道:“我与旧友见面,倒是认识了几位新朋友。”
随即便把自己与方长老等人相会的情景讲了出来。
澹台宇闻言,轻轻一笑:“原来是他们。”
李晚问道:“怎么,澹台道友认识这些人?”
澹台宇唔了一声,道:“他们说的那些情况,的确是真的,几百年前,我也曾经有所听闻,不过事情过去那么久,纵然就算有恩怨,因为宗门调解,也该消了,他们与你见面的目的,恐怕还是在于各自联盟的理念对立,或者长老名位和开设道场的争夺。”
他继续说道:“风无痕崛起,的确有些影响宗门内部各派的平衡,不过,不用指望这些人能够帮得上我们大忙,他们再怎么样,也还是宗内人士,如果灵宝宗真的能够重现圣地辉煌,一统天下器道,对他们而言,也是有极大好处的,更可以对外扩张,取得更多权柄。”
李晚道:“这倒也是,只要灵宝宗高层不是太刻薄,总会想办法调解好内部矛盾,给予足够打发他们的利益。”
澹台宇看了李晚一眼,若有所指道:“对我们这些自立门户的宗师,灵宝宗恐怕也各有安排,不可能一棍子打死,粗暴对待,到时候,不知各位道友,又是如何取舍。”
李晚讶然。
这其实也是他们最担心的。
就连灵宝宗内部,也有保守,开明之分,两大派,又有各姓氏,不同师门,道场,派系,难保两地器道,也有人想要归顺灵宝宗,封个长老,冶子什么的当当。
或者,趁机取得珍稀宝材,独门秘法,岂不快哉?
天南和北荒,有十一位宗师,如果灵宝宗分润一些权柄,给予优渥待遇,难保有人不心动,到时候,连自己内部都不齐心,又叫天南五大宗门和北地三神如何护佑?
“道统之争,唯势与力,现在整个大势,对我们极其不利,就算想要以力破局,也不是那么容易,我们没有这个‘力’。”
妙宝散人听完李晚和澹台宇的谈话,面上流『露』出了几分担忧。
他对李晚和澹台宇,都是放心的,以他们身份地位,也不大可能做出归顺灵宝宗,就此安心把基业拱手相让的事情,毕竟,他们是天南与北荒两地,名望最盛的器道领袖,根本没有必要那么做,但是对其他人,就未必能够放心了。
再说到势力,如今这灵宝宗,就赢得了大势,也造出了声势,而器道之力,不外乎技艺,成就,灵宝宗这个圣地,也不是自吹自擂来的,真正的实力,岂是外人能够轻易胜过?
这次的形势,看起来,当真是相当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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