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因果报应,与我何干,你们这群臭道士就是这么道貌岸然,看打!”
桃笙儿轻叱一声,双脚提水而起,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一根柳絮来,身影变动,似幻似真,当即一鞭抽来。
苏逸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继而就发现白狐儿已经和那年轻道士打斗起来了,此刻当真骑虎难下进退两难,恐怕稍有动作就会招来不测,好在那年轻道士有意无意避开苏逸,将白狐儿的招式一一化解,显得游刃有余。
虽然仅是试招,桃笙儿发现眼前这与她年纪相仿的道士,却也是深不可测。
桃笙儿止住脚步,眼眸一动计上心来,忽然将身上苏逸甩手抛去。
年轻道士眉头微蹙,袖底起青气,一道如龙水柱猛地从湖底而出,将苏逸托起,谁知白狐儿并未趁此发难,而是瞬间转至岳阳楼前。
待到老妇人一声疾呼,李青牛就知道李当然已经落入白狐儿手中,当即变色:“恩怨是非暂且别论,姑娘莫要伤及他人。”
说完将身旁苏逸扶起,不待他缓过神来,只见水面忽然绽放出朵朵莲花,李青牛已经几步来到湖岸。
世有无双法,步步生长莲。
桃笙儿一掌将李当然拍晕,不管暴跳如雷的老妇人,纵身跃上楼顶,与楼下的李青牛遥遥对峙道:“既然同为李姓,想来与你羽仙宫一脉颇有渊源,我看他非富即贵,恐怕有些来头,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便当场就杀了他。”
说完不管快要惊晕的老妇人,将李当然提在身前,入手柔软不免让她心中一奇,眼神从李当然身上扫过,忽然轻咦一声,目中闪过一缕异色,啧啧道:“有意思。”
苏逸早已不指望白狐儿的承诺,只求别淌这浑水,正想着如何跑路走人,却见桃笙儿目光向他投来,心中不由暗叫一声糟糕。
果然,白狐儿狡黠一笑,指着苏逸说道:“他是我的人,这位李公子现在归我,他就归你了,本姑娘有言在先,想要救人,就不得亏待了他,本姑娘承诺治好他的旧伤,现在你羽仙宫当然要替我完成这个承诺,两个月后咱们再换人。”
说完手中柳絮轻点,只见湖面一阵水波掠过,桃笙儿带着昏迷的李当然几步消失。
而正欲出手的李青牛骤然停下手来,盯着湖面微微蹙眉,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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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尤其那位面目含煞的老妇人更是敌意甚浓,仿佛下一刻就要灭杀他,苏逸一阵不寒而颤,急忙躲到李青牛身后,说道:“仙人你听我说,小人与那白狐儿并无关系。”
话语刚落苏逸又发觉不对,既然毫无关系,又如何知道她是白狐儿的,只是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又怎么收回。
谁知李青牛却无动静,而是凝视白狐儿远去的方向,半晌后说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苏逸知道想要蒙混过关是不可能了,当即苦笑道:“仙人叫我苏逸就好。”
“仙人不敢当,小道姓李,道号青牛,小兄弟叫我李青牛就好,那白狐儿脱困乃是天意,至于小兄弟是否和她有关,暂且别论,只是还请小兄弟随我回师门一趟,将事情原由道明,也好给朝廷一个交待。”
李青牛对苏逸说道,然后对着老妇人歉然一礼。
老妇人虽是皇宫高人,修为深不可测,但对这位道庭高人也是打心底的忌惮,现在殿下的安危依仗对方,也不好将关系闹僵,只等上山和羽仙宫那位掌教真人要个说法,毕竟殿下走失,羽仙宫难辞其咎。
苏逸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身上还有一块羽仙宫嫡传弟子的腰牌,更不要说放走白狐儿这等祸事了,到了羽仙宫哪里还有好活,这是事到如今身不由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早知就不该听老余来岳阳楼寻什么机缘,悔不当初啊。
苏逸心里将老余祖辈问候了个遍,却想起那老头这会儿或许早已逃之夭夭,最后看了眼仙姿飘然的李青牛,哪里真敢直呼其名,而是无奈的说道:“全听李道长安排。”
李青牛点头,竖笛横吹。
只见天水交接处,一头青牛角挂天书涉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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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想不到有朝一日能骑鹤入仙门。
而身前不远处那道青袍恍如青山巍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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