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古云朗,其余三人都面带疑惑地看着程东。
“哈哈!”古云朗笑道:“我省心咯,小东啊,你就好好给他们讲讲吧。”
程东一拍脑门:“怪我,怎么开这么一个话题?”
“不急不急!”张成贵摆摆手,笑道:“要是几位无事的话,晚饭也在我这里吃吧,我请客,不能让你们白帮我鉴定。”
“好!”华国强抚掌道:“小东,你可得仔细了说,说到晚饭时间。”
程东苦笑一声,看看手表,这才下午两点,到晚饭时间,至少还有三个半小时。
众人看他一脸苦相,又是一阵大笑。
“相比于两宋时代的青瓷,明代的龙泉窑瓷器胎质比较厚重,其底部也相对比较粗糙,可以这么说,不懂行的,还真是容易把它们当作赝品。”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市面上仿制明代龙泉窑的造假商贩比较多,假货也是层出不穷。”
“那我这个?”张成贵问道。
程东嘿然一笑,看看古云朗,见后者点头,然后道:“您这件贯耳瓶,方才已经说了,开门到代的南宋真品,不过属于南宋晚期,介乎与两者之间。”
“难怪呢!”张成贵道:“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总觉得哪里都好,可就是这瓶底,过于笨重粗糙。”
程东一只手托着贯耳瓶的瓶口,一只手扶着它的瓶底让它侧过来,然后对诸人道:“大家看,这只贯耳瓶,单单底厚就有三公分,这才北宋和南宋初年的龙泉窑之中是罕见的。”
“或许更趋近于实用吧,毕竟南宋末年,国事渐衰,宫廷也罢、民间也罢,都摒弃了之前的浮华之风,开始走向朴素了。”林江笑着说道。
“林先生说的是,这一点,从龙泉窑瓷器的纹饰上也可以看出一二。”程东顺着林江的话说道。
“还是那句话,龙泉窑历经一千六百年,所以其纹饰变化多样,历朝历代都不相同,不过总结起来,无非莲瓣纹、水波纹、蕉叶纹、牡丹纹、花叶纹、缠枝花卉纹、植物花朵纹、几何纹以及人物故事等等。”
“据说龙泉窑的绘画师傅都是一代名家,放到现在绝对是一个画展几千万的人,所以真正的龙泉窑制品,其纹饰线条流畅婉转,看着就让人舒服,若是假的,则不免呆滞古板。”
古云朗接口道:“差不多,辨别龙泉窑从器型、胎色、釉色以及纹饰方面入手,大可分辨真伪。”
“呵呵。”张成贵笑道:“两位,恕我商人嘴脸,这只南宋的龙泉窑贯耳瓶,不知道价值几何?”
古云朗笑问道:“张老板买的时候,花了多少?”
张成贵伸出两根手指头:“整整二十万。”
程东与古云朗对视一眼,笑道:“不亏。”
“根据佳士得千年拍出的一只南宋龙泉窑青瓷细盏来看,张老板,您这只贯耳瓶,至少值四十万。”
“上不封顶!”程东道:“估计在拍卖行,还要更贵。”
张成贵指着贯耳瓶的瓶口道:“可这里有瑕疵,这只瓶,品相不全啊。”
“那也无妨,顶多减五万块,不过张老板只花了二十万将它收了,绝对值了。”程东笑道。
古云朗也是点头。
张成贵满意地点头,道:“各位别走,我这就吩咐人上菜。”
虽然还不到晚饭时候,不过喝酒,可是不分时间的。
张成贵高兴,并不是因为那几万块钱,而是因为他自己没有打眼。
在这个抽着假烟、喝着假酒、用着假货的年代,能够在满目的赝品之中寻到一件珍品,的确值得庆幸。
这是古玩行的悲哀,更是这个社会的悲哀。
“小东,跟着张老板去看看,不要让他过于破费。”林江对程东道。
“好。”
程东答应一声,跟着张成贵出了包间。
“张老板,不要太破费,我们方才吃了那么多点心,肚里早就满了,也吃不下什么东西。”程东道。
谁知张成贵一把拉住程东,带着他走到隔壁的包间,然后将门关上,满脸严肃道:“老弟,你出来的正好,我正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