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目光一柔,道:“是吗,那是因为吾活了太久啊。”
沉朱的身子瞬间失去凭依,整个人都向下坠去。处刑的对象已魂飞魄散,雷刑自然也迎来终结。
她耗了这样多的神力,终是没能将它留下。
她是多么的无用。
明玦的目光追随着少女坠落的身影,突然扬起手中的银枪,立刻有不亚于方才雷霆的神力朝她袭去。他的这个动作,自然没有任何理智可循。
少女的身子却在半空落入男子的怀中。
凤宓一手抱好已昏睡过去的沉朱,一手将明玦的神力化于掌中。
他抱着沉朱落地,淡淡道:“明玦,她已如此,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此时的他不复书生模样,颜如皓月,竟是比先前更胜几分,一身白衣无尘无垢,带着肃杀冷意,整个人如灼灼璞玉,这世间所有美景,或许都及不上他。
他的口气极淡,不露半点情绪,落在怀中少女身上的目光,亦没有什么温度。
半空中执枪的上神看向他,眸中戾气渐渐褪去。
上古的尊神,无论容貌还是气度,都风华绝代。
明玦望着面前人开口:“凤止,许久不见。”淡淡问他,“何故在此?”
凤止亦淡淡地回答他:“来见一个老友。”
明玦道:“可曾如愿见到?”
凤止将沉朱安置好,起身望着他,弯了弯没有温度的眸子:“你觉得呢?”
明玦略作思量:“你说的老友,是我。”
凤止理着衣袖,不置可否:“十八年前搬到昆仑山下时,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同你弈上一局。”唇角勾笑,“自你死后,就棋无对手,实在无聊得紧。”
明玦静静望着他,露出“要让你失望了”的表情:“可惜,我今日不过是暂时醒来,如今的这个身体尚承受不来我的神力。”
凤止点了点头:“无妨,我日后若无聊了,寻他下棋也一样。”
明玦却蹙了眉,俊秀的脸上有丝困惑:“我方才感知到一抹白泽的气息,凤止,白泽何在?”
凤止想告诉他,方才他亲手将白泽给灭了,可是又怕说出来刺激他,于是换了个说法:“方才有个人想动你的棺木,白泽与他战了一场,现在,大概去疗伤了吧。”为了不添更多的麻烦,把紫月的事也一并瞒了,随口换了一个话题,“说起来,你把本体留在此地,就不怕有朝一日被不轨之徒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