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门,并没有笔直地进入房间,而是停住脚步瞅了一眼门锁,皱眉道:“这女人晚上睡觉都不反锁门吗?”
旋即他关好门,走进房去,目光触及到床上的人,不由一怔。
灯光昏暗,房内氤氲着一层朦胧的色泽,虞锦瑟侧躺在床上,外套鞋子凌乱地丢在地上,身上还有一件裙子,可实在暴露的不像话——肩带松松垮垮的垂下,露出光洁的脖子与肩膀,领口开的极低,最低的位置显出一线雪白的沟壑,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蓬勃而饱满的丰盈。而下半身衣裙,镶满碎水钻的墨蓝色裙摆被撩起,整个纤长的腿几乎全露了出来,乳酪般白皙细腻,珍珠般莹润无暇,于灯光下散着年轻身躯特有的光泽,似沉默的诱惑,又像无声的邀请。
沐华年站在那静了一会后,走上前去,拉开床上的被子,直接往她身上一盖。
将她盖好后,他靠着床坐下,神情几分无奈几分嫌弃,伸手戳戳她的额,“穿成这样睡觉还敢不关门,如果被心怀不轨的人瞧见,我看你怎么办!”瞅了她一眼,口气又有些庆幸:“幸亏我赶了回来……”
最后一句话落地,他没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瞧着她。
夜半的光线迷离,她今儿参加宴会的淡妆还没有卸,长长的睫毛经过睫毛膏的打理,愈发浓密的像两弧小扇子,安静地垂在下眼睑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颤抖。唇上还残余一点点唇彩,落在暖黄色灯光里,泛出淡淡的粉色,像是夜里悄然盛开的花朵。一只手慢慢伸了过来,抚上了她的唇角,似乎想将那鲜嫩的花骨朵采撷到手心。
然而,他只是轻轻触了触,便将手收了回来。随后他低头从怀里拿出一样首饰盒,打开了来,粉色的钻石在灯光下流转着耀眼的光芒,他看着戒指再看看她,目光异常的柔和,“好好睡一觉吧,那些话,明天再跟你说。”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她已彻底被酒精麻痹,头晕脑胀,意识不清,正在梦境里沉浮。
这样晕晕沉沉又睡了好久,窗外夜色沉沉,床畔坐着的人终于站起身,打算离开。然而转身的霎那,他的脚不小心绊倒了床边的矮凳,凳子重重一摔,磕到了床脚,发出“砰”的一声大响。床上的人被声响惊醒,睫毛颤了颤,紧闭的眸子慢慢半张,嘟囔道:“慕……慕……”
沐华年停住脚步,“喊我做什么?”
床上的人依旧眯着眼,昏昏沉沉地道:“慕……慕春寅……你再使坏,姐真的要……要揍得你妈都认不出来你……”
沐华年的眉头微挑:“慕春寅?这家伙也来了?”
虞锦瑟慢腾腾地从被子里抽出了手,捂住晕晕的头,又瞧了沐华年一会,咦了一声,道:“咦……不是慕春寅?是……沐华年……”
她揉了揉眼睛,运行迟缓的大脑终于记起来一点事,她迟钝地摇头:“不对……沐华年回国了,这不是他……嗯,我一定是喝多了,做梦呢……”她懊恼地瘪嘴,“混蛋……为什么做梦都要梦到他……换个人行不行?给我钟汉良!赫祈!李敏镐!长腿欧巴!”
她自言自语神神叨叨,沐华年无奈地摇头,将她踢掉的被子捡起来,重新给她盖好,道:“别乱说话,好好睡觉!”
虞锦瑟瞪着眼睛瞧他。
“看什么?”沐华年拍拍她的脸,将被角往里掖了掖,“快睡!”
被窝里的虞锦瑟眉头一拧:“混蛋……梦里还敢命令我……真是太过分了……”她越想越气,目光在沐华年身上扫了几圈,发现他正穿着自己给他买的那身衣服。
呵,不得了啊,穿着她买的衣服,还敢这么拽这么嚣张!醉到没有理智的虞锦瑟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伸手就揪住了沐华年的衣领,“给我脱下来,脱下来,衣服……裤子,还有鞋……”
“锦瑟,”沐华年止住她扯他衣扣的动作:“你干什么!”
“干什么!脱……脱光你啊!”虞锦瑟猛然一用力,被扯住了衣领的沐华年猝不及防往床上倒去,她还在那念叨,“脱掉脱掉,外套脱掉,还有衬衣,哦,还有裤子,内裤,袜子……里里外外……全脱光……”
全脱光,我虞boss买的全脱了还我!凭什么要给你穿!买衣服的钱你还没给我呢!有那钱我情愿给爸妈买补品请婉婉吃饭血拼给朵朵买玩具给樊歆买礼物,凭什么便宜你!
她一边想,一边手下不停,醉后的她蛮劲格外大,沐华年的衬衣上面两粒扣子没几秒钟就被她扯开,最后几粒扯不开,她干脆凑过去——用牙咬开!
沐华年的上身被她剥光了——这女人疯了,不管是推她阻止她还是其他抵挡,她二话不说,逮哪咬哪,一张小小口尖牙利齿,在沐华年身上留了好几个齿印。
上身不着寸缕的沐boss正以从未有过的狼狈姿势仰在床上,脸上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表情,好像是生气,好像是尴尬,又好像……有点其他的什么……然而施暴的人哪没顾得上他的反应,一路攻城略地,脱完了他的上衣,又开始脱裤子。
嗯,裤子是一定要脱的,这条裤子可不便宜,姐丢到泰晤士河也绝对不能白便宜了他!——施暴者一边拽一边狠狠地想。
可问题是,裤子不好脱,因为系着腰带。
那好,那先把腰带这个障碍物给解决了。虞锦瑟用力抽了抽腰带,腰带纹丝不动,她又用更大的劲抽了抽,还是没抽出来。
大脑发蒙的施暴者早忘了解腰带得解开某个扣眼一事,拉扯了半天毫无成效的她失去了耐心。下一刻,她突然低下头去,将嘴凑到了腰带上,咬。
许是这个姿势太……可以说是*也可以说是狂放……床上男人的身体陡然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