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仪冲见莫子涵等人皆沉默不语,笃定他们都听从于魏川,不会离开,只好告辞,却也不忘提醒一声:“蹉跎地与外界相通,只有夺天门一条狭谷可走,但也有另外一条水路可行,就是我等前来沿途而走的河流,由不晴天流经华阳寨,转入齐天阁,一直通往月州城月河,望各位保重!”
“寥贤侄,伏魔结界已被解封,我等速速离开!”一名老剑客,突然觉得体内真气复苏,渐渐流转周身,稍一调息,发现功力法术,已恢复如常,暗自惊喜,于是连忙惊呼。
寥仪冲双眼如电,向雨帘望去,果然如此,伏魔结界,正在碎玉落花一般地凋零,立时回身,向众人抱拳道:“伏魔结界已破,小荒山神魔鬼怪已经进犯齐天阁,我等先行。”说着七人化作七道青光。射向雨中,一路电光闪闪而行,片刻之间,冲出彤云密布的不晴天。此时依旧皓月当空,天幕如洗,夜风徐徐,七人心头为之一畅,立时催动法力,化为团团云朵,随即合而为一,形如青龙一般,飞向齐天阁。
立在岩下的华山派一行,守望片刻。见七人消失雨幕,便由魏川领头,沿着山道而上。
丁阳却十分担忧,立时劝道:“师父,那几位恩人曾说过。此路有凶犯残暴的哨卫,恐怕不能妄行。”
魏川自得到彤云子内丹封印,起死回生之后,总觉心智被人所控制,好像有人钻进他的脑袋里,默默地为他指引道路,出谋划策。令他感到微微的恐慌,此时皱眉道:“为师脑袋里似乎有藏有神灵,在给为师指路,你们不用担心,紧紧跟上便是。”
众人将信将疑,却又别无选择。紧紧跟在他身后,乌山剑客更是步步紧随,唯恐掉队。一条鸟道蜿蜒而上,瓢泼大雨,顺流而下。淹没成一条小河,众人只能施展轻身之法,点水而上,乌山剑客,早已体力不支,可天上雷电震慑之力,撼动人心,脚下乃万丈深渊,一不小心,便为粉身碎石,谁敢稍作停歇,也不甘叫苦示弱,紧咬牙关,顶风冒雨,苦不堪言。
行约一个时辰,华山剑派弟子,也觉得体力难支,巧在这时,魏川定下了脚步。
眼前怪石嶙峋,奇树杂生,封锁道路,当魏川上前探路之时,怪石奇树,竟如活物一般,起伏蠕动,华山弟子,禁不住退后一步,刷刷抽出长剑。
且说无叶怪树,正是黑蹉跎树,受雨水冲刷,光如洁玉,根若巨蟒,紧紧地盘扎于怪石之上,怪石像被巨蟒所困的狂怒野兽,一胀一缩,似乎被怪树根所不依不饶地纠缠住,众人见此,心底发寒。魏思儿忙不迭地拽着魏川的手臂,紧紧地依偎,神情惊恐。魏川脑海之中,好像有人说话:“不必害怕,他们敬你三分。”于是鼓足勇力,踏步上行,果然,那怪树枝头耷拉,拉列两边,奇石随之缩身退回石壁,像哨卫见到官大人一样,垂手侍立,原来这些怪树奇石,乃不晴天守狱的哨卫,这些哨卫曾经蹉跎族各地道行高深的游侠,修炼到不死不灭的金刚之体,由于触犯法令,被囚禁不晴天,谁知这些游侠竟合力冲破禁地,欲逃出蹉跎,结果齐天阁求救于巩次山神族,方将其降服,并废掉双目,挖去心肝,以蹉跎青藤、和石太岁分别封印,锁在不青峰山道为哨卫,几千年来,不得脱离。这些怪树奇石,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应来者法力,一旦有外人上山,必会施展魔法,强加阻拦,此道只许职守于禁地的众神通行,不许外人闯入,彤云子乃不晴天守狱之神,有通行之权,他将内彤封印魏川体内,哨卫能感应到他内丹法力,将魏川认作是彤云子,所以纷纷让开。
这一路走的是心惊胆战,不亚于齐天阁鬼哭道和丧魂河,走在最后的乌山剑客,屎尿齐流,狼狈之极。约模两个时辰,乌云已在众人头顶,闪电在身边,霹雳不停,山道随着雷声,不停地颤动,似乎将要圮坍,四十余人,个个抖若筛糠,缩成一团,生怕被雷电击中,魏川和莫子涵并肩而立,眼前伸手可触的乌云,如沷默如水一般,卷来荡去,雨水从中,漱漱而下,一条条巨大的闪电柱,银光耀眼,让人感到一阵阵眩晕。魏思儿小鸟依人贴着魏川,一动不动,呼吸均匀,竟然吓得昏睡过去,双手却死死地扣着魏川的手臂。
“赤鹰大人,我们要到云层之上吗?”莫子涵难忍刺眼的闪电,低头望向山崖下,只感到自己将要扑身下去,忙运气自守阵角,忍不住问道。
魏川淡淡道:“别无选择,云层之上,是不晴峰的天池,你我千万不可失足掉进去,不然就会被囚禁于山中,脱禁根基,就只剩下项上人头了……”
“啊!”莫子涵惊呼一声:“这……赤鹰大人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