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扯到脸上的皮肉,血奴嘶了一声。大爷的,她的脸必是肿成猪头,跟毁容差不多了。
“唔,确是你们两个尊卑有别。”妖帝极为妖冶的笑道:“今后你为尊,她却是贱奴一个。”
血奴往妖帝身后一瞄,欲奴像条阴鸷的毒蛇一样,偷眼看着她,恶狠狠的眼神剜得她脸疼,杳云则在间隔开两重殿的帘幕那里探着头,绿眼睛里波澜不惊。
血奴赶紧摇头摆手:“万万不可!折煞血奴了……”一动扯到伤处,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妖帝挑着眉斥她道:“别乱动!本尊的话你没有听到?从今往后,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本尊平起平坐、荣辱与共的血尊摩柯。”
“诶……”血奴有点懵道:“奴婢万幸!只恐奴婢这个废物为尊,会让世人耻笑,有损主人的颜面。”
“笑得越欢实之人,本尊会让他哭得越惨。”
血奴心说难怪你顶着那样累死梳头人的奇怪发式都不嫌寒掺,原是没人敢笑话你,你才不知美丑有别。
“说,”妖帝命令道:“你叫摩柯。”
“我,叫,摩柯。”血奴心说反正我本来也不叫血奴,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妖帝道:“阿珂。”
血奴,哦不,摩柯,摩柯答应一声。心说大爷的,你倒是快点去关心一下你的小欲奴啊!老子脸疼手疼脖子疼,头晕眼花,心慌气短,坚持不住了,你还跟老子扯废话。
妖帝用温和到瘆人的语气说道:“本尊准你这么叫吾。”
摩柯深感无言以对。就是她再有用,也不至如此抬爱吧……毕竟阿珂二字她听欲奴叫过,且是在欢爱之时才这么叫的。
“叫。”妖帝用一个字让摩柯感受到威慑,她只得捋了捋舌头,呐呐开口道:“阿、阿珂。”
“嗯。”妖帝答应一声,忽然有些别扭地睨了她一眼,转过头去默了少顷,又转回来,问她道:“先前……你只知道厌恶,就不想知道,本尊为何会那样待你?”
楞了一下才知妖帝所谓何事,摩柯没接话。以前她没经历过,不知道,今晚经历一回才发现,她在男女之事上有洁癖,显然还是很严重的洁癖。
而妖帝面色不好,似乎损了一具傀儡果真让他元气大损。这不应该啊……一定有什么内情!暗自咬着牙,她忍住不问。
“呃……能让主人得到快慰,奴婢万分荣幸。先前并非厌恶。只是初修辟谷术,肠胃很不适应。加之失血过多……”
妖帝打断道:“不必解释!”
摩柯也觉这事越描越黑,索性干咳一声闭嘴。
“你喜欢简单粗暴的差事,本尊就给你简单粗暴的差事。”
“是何差事?”
“你该听说过,本尊有个除之方才后快的敌人,就是龙君迦昱。本尊肉身受限,因此忌惮他三分,不便与他交手,想让你去做这件事。”
妖帝终于切入的正题让摩柯一惊道:“主人尚且忌惮之人,奴婢有何本事能除掉他?”
“凭你自己自然没这个本事。本尊已为此筹谋许久,你只需依照本尊的命令去做,必定能成。事成本尊赐你金牌一面,昨夜带你去见那些人,你可以任意调遣,本尊也包括在其中,你想报仇便非难事。”
这跟摩柯来修罗殿的目的差了何止十万里。摩柯万没有想到,妖帝想利用她对付的不是白莲花,竟是不日之前他还想拉拢的龙君。
这位妖界至尊的心思果然诡谲难测……
摩柯决定来修罗殿时,打算的是忍辱负重,维持做奴婢的本分,就近监看妖帝的动向,压根没想到,才来两天她就因祸得福,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血尊。
细想这个新身份利大于弊,摩柯心念电转,欢喜谢道:“谢主人抬爱!奴婢随时听候您的吩咐。”
“不急,等你养好身体再说。现在你且睡一会儿。”
眼见妖帝坐在御榻边上,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摩柯竭力往里侧挪了挪,翻身背向妖帝。
摩柯失血过多,被欲奴好一顿打,加之缺着不少觉,头昏脑胀之下,果然坚持不住的。纵是被妖帝看得背心发凉,她也很快就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