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拒绝回答么?”陆禹双手忙碌着解那腰带的死结,边慢悠悠地问道。
“不能!”
废话了几句后,阿竹将下巴抵在他胸膛上,与他气息极为相近,问道:“你当初怎么认出我的?难道就因为我胖?这世界上胖的孩子又不只我一个。”
“大概是因为你当时咬了我一口。”陆禹回答道。
“……”能不能别翻旧账了?她都没印象自己几时咬了他。
“当然,我也将你不小心拽下床,磕破了你的脑袋,留了道伤痕。”他说罢,伸手摸上她的额头,那疤痕随着她的成长,五官长开后,越发的淡了,已经不需要再用刘海遮起来。
阿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脑袋猛地抬了起来,并且直接坐起身,就坐在了他腰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黑发披散在枕上的美男子。
陆禹回视她,帐内灯光昏暗,那双凤眸透着温柔的色泽,与平时的清冷大相径庭。
半晌,阿竹又趴回去,同时轻轻地捶了他胸口一记,声音有些怒意:“我还以为是当时在逃亡时磕破的,没想到是你……你真是太恶毒了,竟然不告诉我真相,还让我以为自己咬了你,对你满怀愧疚……”
虽然是自己不小心咬了他,他才会拽自己下床磕破了脑袋,但这样也算是两清了吧?可是这男人从来不说,而且缕次不要脸地举起手腕的那道浅浅的牙印来告诉她,她曾经对他做过什么事情。真是……太恶劣了。
“对,我就是这么恶毒!”陆禹声音带笑,随意地道,手掌抚上她的脑袋揉了揉,“所以发现当初的小姑娘长大后,可以嫁人了,便直接强娶了过来。”将她搂到怀里,凑到她耳边,含咬着她的柔软的小耳朵,轻声道:“所以,你那个什么人生目标,也要改改了。”
阿竹愣了下,扁了扁嘴,“你还记得啊……”当时被他询问自己以后有什么目标时,阿竹其实也是兴之所起。而且她也知道,虽是兴起,但依她爹娘对她的疼爱,大抵未来也会这般平凡无趣却也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与其说是目标,不若说是她对未来人生的一种描述总结。
人生嘛,有人追求刺激有人追求平凡,她的人生不需要有多大的意义,所以她甘于平凡。
可是没想到会被他打破了所有人生轨迹,嫁给了当初救了她的男人。
“自然记得,我的记忆力很好,你说过的话都记得,就算以后老了,也会记得。”他边说边亲了下她的脸,手指轻轻地描摹着她的五官容颜,不用特地看,脑子里已经能勾勒出她细致的容颜。
这话比任何的甜言蜜语还要动人,让人心动。
她难得脸红了下,这不谛于是他一种含蓄隐晦的表白,古人追求君子之德,讲究含蓄美德,不会在口头上挂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也使得他们在感情的表达上过于内敛。她曾经大胆地说过几句喜欢,他便要别开头脸红了,没想到轮到他来个表白,反而是她不争气地红了脸。
再无先前的怒意及芥蒂,何况也没什么可芥蒂的,阿竹倚到他怀里,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到他胸口,闷闷地问道:“若是以后……再出现一个让你辩得清长相五官的姑娘,你会不会……迎她进府?”
“不会!”他清润的声音响起,没有丝毫的迟疑。
“为什么不会?”
听出她话里的不确定,陆禹心中一堵,直接抓起她,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听她疼得直抽气的声音,说道:“不会就不会,哪有为什么?难不成这天底下认得出容貌的女人都要迎进府来不成?本王没这般好的胃口!”
“咬我做什么……而且你们男人喜欢三妻四妾,都有劣根性,你看看京里的那些王爷,府里的人少一点的,就要被说正妻嫉妒……”她捂着脖子,气不过地小声嘟哝着。
陆禹怒极反笑,“你这话怎么不去和岳父说?他老人家估计会很开心听到你这般话!”
“……我爹又不一样,他是绝世好爹,好相公!”阿竹嘴硬道。
然后作死的胖竹筒又被咬了。
“你是狗啊……疼死了!”阿竹怒向胆边生,也扒拉着他咬了起来,对着他的胸口就咬了好一口,听他抽气的声音,心里也平衡了。
不过平衡的后果是她被直接压到床上,连打了死结的腰带直接被撸了下来,扒了衣服,直接就被他深深地顶进去,撑得她难受极了。
等夫妻打架结束后,阿竹累得不想动弹,由着他为自己清理,但一张嘴仍是有功夫用沙哑的声音荼毒他的耳朵:“听说男人不想回答妻子的问题时,就直接做你刚才做的那种事情,这是心虚的表……噫……我不说了,你懂的!”
看他逆着光的脸狰狞得实在是太可怕了,今晚有些嘴欠的阿竹终于闭上嘴了。
陆禹盯着她一会儿,见她乖乖闭嘴,终于满意了,为她清理干净身子后,拿了件干净的寑衣为她换上。阿竹乖乖地伸手穿衣服,穿好后便窝到床上,打了个哈欠,终于想睡了。
陆禹重新将她抱到怀里,拍着她的背,在她即将要睡着时,方道:“不必担心,一直只会有你,即便再出现一个我认得出长相的人,也不会将她迎进府里。”
“为什么?”她有些含糊不清地问。
“当然是因为……”
她们都不是你啊!
他不要像父皇一样,因为认错了人,遗憾一辈子,想要弥补时,却又要伤害最重要的那个人的心,做出那等荒唐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