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心里也恼了,原是他动了心想和佳人搭讪,她恼他也就罢了,怎么攀扯上郭织女?还当着朋友的面,成心让他丢脸面。
因此,他也发了少爷脾气,越不肯放过这女子了。
方初对张斐道:“二爷何必开这玩笑!”
张斐嬉皮笑脸道:“少爷觉得与这位美人有缘。”
沈寒冰没好气道:“她哪儿美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冷冰冰的跟个死人一样,装矜持也太过了。贤弟,不是哥哥说你,为这等庸脂俗粉扮纨绔,不值!回头让将军知道了,又要骂你淘气。”
言下之意竟是这女子不值得欺负,而非不该欺负。
方初也道:“二爷别玩笑了,正事要紧,既查过了,让她走吧。”
说着,漫不经心地一扫卫昭,目光甚是不屑。
卫昭被两人表现气炸了肺,又不能上前理论,也无可理论,难道要他跟人争,说他“不是庸脂俗粉”?
这时候,赶紧离开才是上策,计较美丑显然是蠢材。
正要走时,他忽有所觉,转脸朝后看去,只见清哑正掀开一角车帘看过来,静静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他。
他本能想避开目光,却鬼使神差地朝她一笑。
清哑凝视着他,却没有回应他。她是听见外面有人提到她才要看看是谁在说她的,她平白的招惹谁了?看见他,她心中很诧异,总觉得这个冷冷的女子给她很熟悉的感觉,只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再次见到她独特的眼神,卫昭气怒的心情忽然好了。
他怕被清哑发现端倪。忙对婆子道:“走吧。”
一面轻移莲步,踩着脚凳优雅地登上马车。
上车前,他又一次回头看向清哑,展露笑容。
清哑依然没理他,努力在心中想,在哪里见过她,只想不起来。
卫昭等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方初沈寒冰又和张斐寒暄几句后。方才告辞出城。
方初惦记清哑怀孕,怕她烦闷,特地陪她坐车说话。当她睡着时。又怕马车狭小影响她睡眠,又下车骑马,等她醒来再上车陪她。正是新婚甜蜜的时候,又因为怀孕被万般疼爱宠爱。清哑感觉自己被幸福包裹,浑不知愁闷为何物了。
她歪在软枕上。似睡非睡,似梦非梦。
巧儿跟盼弟骑了一会马,闹得累了,也钻进马车和姑姑一块睡觉。
忽然。清哑毫无征兆地大叫“方初!”
巧儿刚闭上眼睛,被姑姑吓得小腿一弹,惊醒了。
方初在马上听见清哑叫喊。心一突,一跃跳下马背。直冲到马车旁,一手掀开车帘,嘴里连声急问“怎么了?怎么了?”脚下不停,纵身攀上马车,双臂一伸,便将清哑抱在怀里。
这时,车内的细妹都还没来得及上前安慰清哑呢。
清哑一把揪住方初胸前衣襟,急道:“卫昭!卫昭!”
方初忙抱紧她,拍着她后背安慰道:“别怕,别怕!乖,我在这呢,沈三哥也在这,卫昭他不敢来,城里正抓他呢。别怕,啊!”
他以为清哑做了噩梦,梦见卫昭捉她,所以吓得叫他。
沈寒冰和盼弟也下了马,和细腰都围到车旁,来看清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