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解释道:“大掌柜,这银号将来是要还给王家、还给王小公子的——”王大掌柜连连点头“这我知道。方少爷说话一言九鼎。”——“眼下我不过是代管。我自己经营织锦和棉布,少奶奶又是织女,在朝廷和民间都有些口碑。若我公然去京城发展银号,对王家来说。不是好事。若引起有心人注意,将来说不定会对王家不利。”
王大掌柜恍然道:“哦,原来这样!大少爷担忧也有道理。”
方初道:“不是也有道理,就是这样。以大少奶奶目前的声望。我若借此为兴隆银号在京城大肆拉拢客源,即便靠的是我自己的本事,别人也会以为我们沽名钓誉、借机敛财。轻则说些闲话。重则被御史弹劾,引得皇上不悦;再严重些。有权贵把兴隆银号当成我方家的产业,借机谋夺都有可能。你希望看到那结果?”
王大掌柜急忙摆手,说一切听他安排。
方初道:“我的意思是将银号往南边和沿海发展。光海商这一块,我就能为银号拉不少客商。大靖大的很,离开京城一样发展。”
说罢,拿了一份文字给他看。
王大掌柜接了过去,细看。
看完站起来,对方初道:“小的一切听方大少爷安排。”
方初含笑点头,又同他分析了一番银号的情势和发展,半个时辰后,王大掌柜才带着王治出来,由圆儿陪去吃饭了。
待他们去后,方初仔细回想,看有没有遗漏未交待的事,回头好叫他们来补充,就听外面小子回禀道:“大少爷,赤心姑娘求见。”
方初顿了下,道:“让她进来。”
门开,赤心走进来,屈膝道:“见过大少爷。”
方初直视她,沉声问:“什么事?”
赤心面如丹霞、唇若施脂,鼓起勇气看向方初,触及他目光,心如重锤猛击,不堪承受,急忙垂眸。
她吸了口气,才道:“樊大娘求我来的。”
方初不语,等她继续说下去。
原来赤心正费力拟她经管的内容,写来写去均觉不好,恰好樊林家的来找她,托她到大少爷跟前递个话。她趁机就来了,一是替樊妈妈递话,二来也能探探方初对她的心意。
她便解释道:“奴婢不是为樊妈妈求情的。奴婢一个下人,没那么大脸面。不过奴婢有些想法,若不提醒少爷,倘或少奶奶因此落了抱怨,便是奴婢伺候不尽心了。”
方初道:“那你怎不去告诉少奶奶?”
赤心道:“少奶奶对咱们家的情形恐怕不太清楚,回头以为奴婢嚼舌根挑拨是非就不好了。还是先说给少爷听,少爷若觉得行,便由少爷对少奶奶说去;若不行,奴婢也不至于惹少奶奶生气。”
方初点点头,道:“你说。”
赤心振奋道:“少奶奶罚樊大娘,这事应当的。然樊大娘是方家老人,不提樊大娘的姐姐是少爷乳娘这一层关系,单说樊大娘的哥哥在老爷身边当管事,樊大娘的公公为老太太办事,若他们求到老爷和老太太面前,老爷和老太太虽然不会为了下人责怪少奶奶,但心里说不定会抱怨少奶奶,岂不因小失大?不如想个法子悄悄安抚樊大娘,表面还是照样惩罚,这样众人也心服了,樊大娘也心服了。”
方初问:“那你觉得如何安抚樊大娘?”
赤心道:“罚她去伊人坊做事。”
这样处置,表示少奶奶还看重她,不过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嘴,所以才罚,又特地让她去伊人坊学习,省得再不知衣裳的行市。
方初断然道:“不行!”
赤心勉强笑道:“请少爷教导奴婢。”
方初道:“本就是她做错了,怎能让少奶奶向她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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