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走过浮桥,走近亭子,想看看究竟。
细腰上前一步,拦住他,“你做什么?”
张恒不悦道:“你说呢?你身为丫鬟,不守在姑娘身边,让她和沈三少爷单独在一起,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是雪上加霜?”
细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忽然道:“你吃醋了。”
张恒正要绕过她去,闻言脚下一个踉跄。
细腰道:“你在为你家少爷吃醋。”
她已经知道张恒和方初就是五桥观音庙上的渔夫。
张恒站稳了,板着脸道:“我说的是实情。就你这样当差,就该扣月钱。上次失职你还没忘记吧?”
提起那件事,细腰恼羞成怒。
她冷冷道:“我记得,有天晚上我把一个男人引进来和姑娘相会,孤男寡女单独待了一晚上。你怎不去向老爷太太告发我?”
张恒哑口无言。
亭内,清哑听见外面低语声,对沈寒冰道:“该回去了。”
一面同他走出来,看看细腰在和谁说话。
张恒立即将目光投在沈寒冰身上。
沈寒冰也未忽视他,也上下打量他,似掂量他的底细。
张恒见他气势狂放迫人,出于练武者的本能浑身戒备,同时也代他家少爷警惕戒备,认为这是少爷最大最危险的对手。
他心里这样认为,就如实向少爷回禀了。
方初当晚收到他的飞鸽传书,看见他形容清哑和沈寒冰相处“谈笑风生”,满脑子疑惑和不解:清哑什么时候跟人谈笑风生过?
在他印象中,唯有那次听他说笑话时,她才大笑出声。
想象她和另一个男人“谈笑风生”,他无法淡定了,决定明天就去绿湾村看看,可不能让她给人骗了,于是连夜准备起来。
次日凌晨,他便带着几个人上路了。
因为出发早,到绿湾村的时候,才早饭后。
一进郭家大院,笑语喧哗声扑面而来。
他跟着张恒绕过老宅往前看,就见若耶溪边,郭大贵、沈寒冰、沈寒梅、清哑、郭勤兄妹、沈怀玉兄妹,大大小小许多人正采藕摘荷花玩呢,小孩子们又兜虾,热闹非凡。
看见清哑满面含笑,他心中涌出一阵酸意。
这就分出亲疏来了,他们是亲戚,所以彼此相处随意;哪像他,来了连清哑面也见不着,说什么“忙得连吃饭工夫都没有”。
对了,清哑怎么不忙着准备织锦了?
心里抱怨着,面上一点不动声色,走近了和他们招呼。
清哑看见他,双目大放光彩,叫“方初!”
方初也喜悦地看着她,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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