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定。他才退了出去。
这里,韩老爷对韩太太道:“别顾忌了。希夷定是看见心上人遇难,才急了。若是你遭难,我也不会不管的。便是倾家也在所不辞!咱们能为儿子做多少,就做多少。”
顿了顿,又道:“况且。这时候咱们决不能退缩。沈家和郭家是亲家,这件事。沈亿三必定要插手;方瀚海和严纪鹏的性子我清楚,也不会袖手旁观;其他世家或多或少都会尽力。哼,这一次,好叫他们知道:商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若我等世家连起手来,跺跺脚,这江南的地也要摇三摇!”
韩太太道:“我是担心叔伯们。”
韩老爷道:“那就不要告诉他们。我长房才是掌家人!”
又微笑道:“你不用担心,儿子不会乱来的。你信不信?我猜沈亿三他们几个老的未必会动这么大手笔。初生牛犊不怕虎,只有希夷和方初这样的少年才会有如此豪情和胆识。可惜方小子被赶出家去了,希夷独木难支,咱们自然要支撑他。说不定啊,收回来的比放出去的还要多。要知道,乱中才能取胜!”
韩太太微笑道:“老爷都这样说了,我还能不信。”
韩老爷便道:“扶我起来。”
韩太太上前,轻柔地扶他下床。
待他站稳后,便走了出去。
须臾,听见里面咳嗽,方又走进来。
韩老爷交给她一串钥匙,让她和韩总管去密室搬金子。
※
绿湾村,得知清哑被关的缘故后,吴氏心惊肉跳。
可是她连躺倒悲痛的机会都没有,郭三婶连夜哭上门来,呼天抢地,找她要盼弟。
她在外听人说,盼弟因为卖了清哑的底细,所以被灭口了,她就疯了,闹着吴氏质问,盼弟哪句话说错了?
阮氏分娩在即,还要强撑着身子出来劝解。
吴氏狠狠拍桌骂道:“没脑子的东西!人家要害咱们郭家,这你都看不出来?清哑关在牢里,盼弟不见了,你还添乱?”
阮氏也竭力劝解。
是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老天爷仿佛发怒了,将雨水往下倒。
景江水暴涨,两岸百姓不敢入睡,险要处的百姓早就避往安全地带,人人都做好了逃难准备。
一声雷鸣般的轰响,江堤破了,江水咆哮冲出。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江岸边的芦苇荡子,一个半撑油纸伞的女子仓皇奔走在芦苇丛中。她深一脚浅一脚,几次跌倒又爬起,却佝偻着腰,护着胸前一个大包裹。
好容易出了芦苇从,前面就是绿湾村了。
忽然,她看见一艘乌篷船拴在江边。
她大喜,急忙捱了过去,上了船。
又过了半个时辰,“哗啦”一声水响,郭大有从江水中钻出。
他抹一把脸上水珠,忽然疑惑地竖起耳朵。
前方拴着他的乌篷船,隐隐有婴儿啼哭声传出。
这是怎么回事?
他悄悄地潜伏过去,探头朝船舱中张望。
船舱中的确有人,却看不清楚。
又一道闪电划过,一张苍白的面容现在他眼前。
又是曾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