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严厉道,证物被郭清哑扔进田湖,田湖水深,无法打捞,但她本人都招供了,且未翻供,还有什么可说的!至于郭大全,他乃从犯,认不认由不得他。至于说郭清哑一个弱女子如何杀人……
说到这里,他停下思索。
谢吟月一直盯着清哑。
她才不信清哑有问题呢。
不过,她也很奇怪清哑上堂不翻供。
只有一个可能:真是她杀了江明辉!
别的事她都不能判定,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郭清哑深爱江明辉,江明辉也深爱郭清哑!退亲是爱,因为不能容忍背叛;还有那一场差点要了她小命的大病;还有在金缕坊迫得江明辉当众下跪、崩溃逃走,都是两人相爱相杀的证明。
爱得越深,恨得越深,这点她现在深有体会。
所以,江明辉果真是郭清哑杀的!
所以,昨日郭清哑被关押毫无惊慌之色。
所以,今日郭清哑心丧若死,因为仇报了,心上人也没了,心就空了,人生也了无生趣了!
想到这,她走上前,接过周县令的话道:“别说郭清哑一个弱女子,就算是一个壮汉,要想杀了江明辉而不留下任何伤痕,都很难。但是,大人忘了民女昨日分析的?若江明辉根本就是求死呢?郭清哑是他深爱的人,他宁愿死在她手上让两人都解脱。这就能解释通了。”
周县令赞赏道:“正是如此!”
江家人听了,都仇恨地看向清哑。
吴氏对谢吟月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谢吟月脸一沉,问道:“大人,咆哮公堂该当何罪?”
周县令喝道:“掌嘴!”
就有两个衙役上前要打吴氏。
郭大有上前一步,挡在吴氏身前。
沈寒秋道:“大人。民妇无知,还望大人恕罪。不知大人在证据未足的情形下,定人死罪,又该当何罪?郭大全没有招供暂且放在一旁,就说那凶器,大人是否还要传仵作问话,什么样的铁钉会导致死者头顶留下那么深一个洞?这点不能查实。我们必定是要上告的!还有郭清哑。若她一直如此,大人便不能定她的罪。因为我们怀疑她被人动了手脚。”
周县令气道:“你……”
想到已经没了退路,把心一横道:“铁钉已经被郭清哑扔进田湖。田湖水深。如何打捞?有她本人供状已经足矣。所以本官坚持判决,你若不服只管上告!”到底没敢叫人打吴氏了。
沈寒秋微笑道:“自然是要告的。在此之前还请大人保护好郭姑娘,万一有个闪失,只怕大人吃罪不起。”
周县令听他赤裸裸威胁。心下愠怒。
然沈家虽是商贾,却也有令他忌惮之处。只好忍住。
这时,大夫被请来,为清哑把脉后,说毫无问题;沈亿三也叫了宋妈妈来。带清哑去内室检查全身上下,依然毫无问题。
周县令得意万分:哼,查。只管查!
他本来就没伤害郭清哑,能查出什么来?
昨晚审讯结束后。他让婆子帮郭清哑双手涂上他女儿最好的保养护肤香脂,今早又涂了一遍,将那双手保护得细润光滑,连点红痕都没留下,更别说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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