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记错，眼前这个酒楼李海凤是认识的，是叫张记吧，刚来的时候她还来这里帮顾扬定过餐，好贵的，一顿饭要上万，一点儿不夸张。

“我就不进去了，其实在外面随便吃点就好了，你们去吧”李海凤一副助理脸，对着顾扬说。

顾扬没说话，韩雅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就去捏李海凤的脸“你家小助理真萌”。

顾扬：“……”

“她有名字”小助理？还萌？顾总表示无力接受。

李海凤有点尴尬“我真不去了”。

顾扬木着脸转身就走“爱来不来”。

韩雅楠瞪了一眼的顾扬的背影，转头笑眯眯的看着李海凤“我记得你呢，你说你做什么不好，干嘛偏要做这神经病的助理，她平时肯定老凶你是不是，啊，你们是不是还住一起？”。

韩小姐八卦的眼神太炙热了，李海凤苦笑“顾总挺好的”。

“她好？你别逗了，刚刚你看她那眼神，哎要不这样，你跟着我吧，我也缺个助理呢，我性格比她好多了，我平时都非常体恤下属呢”。

李海凤往大门那边看了看“韩总你快进去吧，她等久了要发脾气的”。

韩雅楠无语望天“也不知道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现在像你这样忠犬又护主的助理真的不多了，走吧，一块进去，你不来我怕她杀了我”。最后李海凤被韩雅楠几乎是拖拽着进去的。

一进雅间，李海凤就把头低着，不敢看顾扬，她有时候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就会自卑，不管对谁都一样，虽然顾扬已经不止一次的为这事儿教育她了，说她是她的人，别整天见谁不是一副讨好脸就是一副自卑脸。

顾扬就是觉得李海凤在给她撑脸面上挺不争气的，看看人家王冰，说话做事，有时候比她这个老板气场都足。

“你们点吧，我随便”顾扬把菜单推到两人面前说道。

李海凤在她旁边坐下，看韩雅楠翻菜单，偷偷瞥顾扬一眼，随便？顾总居然说随便，她想了想，然后默默捏起菜单一角，暗挫挫了一会，就在服务员惊讶的眼神下点了一大堆顾扬爱吃的菜，一个个刁钻忌口的食物都被她提出来让服务员记下，服务员盯着她看了会，突然想到前几个月过来订餐的就是这个人，不仅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会这些东西还是写到纸上递给她的，现在似乎都已经倒背如流了。

韩雅楠嘴角抽搐的看着她，没说话。

顾扬原本正面无表情的低头喝水，听到李海凤啪啦啪啦开始点，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服务员点完餐就出去了，刚关上门做了个握拳的动作，然后疾步下楼，楼下大堂经理见她一脸兴奋，噎她一句“如愿了昂？”。

“经理您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家只是个招待而已，明明是你让我上去点餐的”说完扭着腰走了。

经理：“……”

楼上的三人正尴尬，韩雅楠和顾扬不对眼，李海凤又只是个助理，画风简直对不上，这时候李海凤电话响了，她看到来电是王冰时，差点哭出来，救急的终于来了。

果然王冰来了之后好了很多，王冰处事向来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对着顾扬她是个好下属，对着李海凤她是又当上司又当姐姐的，韩雅楠更好对付，小姑娘年龄不大，性格开朗嘴巴利索又能说。

三人聊的起劲，顾扬除了平时开会时能不带喘气儿的骂人，私下里话倒不是很多，当然李海凤是除外的。这会插不上话，她只好默默夹着她家贴心小棉袄给她点的菜，心情也还凑合。

“顾总吃这个”李海凤夹了一块离顾扬比较远的牛蛙，她刚刚尝了尝，不辣就是有点咸，顾扬口味重，能吃。

顾扬皱着眉看着小盘子里的肉，“能吃吗？”

李海凤点点头，笑眯眯的看着她“当然能，挺嫩的，看着红，但是不辣，你尝尝”顿了顿，她又凑到顾扬面前小声道“这里的卖的好贵，外面市场里就有，活的十几块钱一斤，可便宜了”。

韩雅楠本来在和王冰说话，结果听到‘市场里就有，活的十几块钱一斤’这几个字，一下子就笑出了声。王冰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这下好了，不用纳闷她俩底下怎么相处的了，敢情顾总跟着李助理天天吃市场。

顾扬一头黑线，她已经不知道‘丢人’俩字怎么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