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才会对洛雁忿忿不平。
次日,朱何正一个人待在房间。此时,乔安又步伐匆匆地走了进来,停下脚步,可见朱何正在沉思,正欲开口说话,却又咽了下去,眼珠子在眼眶里迅速打了个转,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遂又转身,大跨步离去。
“乔长老,有何事?”正当乔安走到门口时,朱何将他叫住了。
乔安苦笑了几声,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事…”显然心虚,因为他的眼睛并未看着朱何。
朱何站了起来,笑道:“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你肯定有事情要说。说吧。”
乔安看了看朱何的眼睛,又迅速低下了头,道:“帮主,我的确有事想说,可我开不了口!”
朱何笑道:“乔长老说话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今日怎么变得扭扭捏捏了?这可不符合你乔长老的性格哦。”
乔安徘徊了几步,终于鼓足勇气,道:“帮主,那乔安就说了。我丐帮一向是以匡扶正义、爱国爱民为名,当下江浙沿海倭寇猖狂,听闻倭寇,中原人世无不恨之入骨。可如今竟有倭寇潜伏在我丐帮内!乔安深感担忧。”
朱何诧异道:“倭寇潜伏在我丐帮内?”
见朱何还没完全明白,乔安便直言道:“我怕我说了,帮主肯定会生气。但我也得说,我所说的那名倭寇指的是洛雁姑娘。既然她是东瀛人,那就是倭寇!”
朱何猛地一拍桌子,之前的笑脸瞬间消失,怒道:“乔安你放肆!你知道洛雁是怎么来到中原的吗?你明白‘倭寇’这个名词吗?”
乔安吓得连退几步,垂低着头,道:“我就知道帮主会生气。就当乔安没有说过这话可好?”
朱何依旧怒道:“我当然生气,因为你说的这话毫无道理!谁告诉你,东瀛人就都是倭寇?骚扰江浙沿海之事,的确是日本引发的,倭寇也的确是日本人的代名词,但你可知,倭寇中的绝大多数是我中原人!并不是每一个倭寇都是东瀛人,也并不是每一个东瀛人都是倭寇!”
乔安愧疚地连连点头。
朱何依然带着怒火说道:“我再跟你说说我和洛雁的故事。我六岁沦落到东瀛,在那长大,后来结识了洛雁。洛雁的日名呼作酒井泉子,本是崇武门门主酒井冰流之女。在东瀛那陌生的地方,幸好有洛雁,是他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陪伴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关心我,没有她,就不会有今日的我!后来她竟置她的弟弟和崇武门于不顾,毅然跟随我来到了中原。在中原,又吃尽了苦头,我朱何没让她过过幸福的日子,可她依旧对我不离不弃!我最容不得谁说她的不好!”
这时,洛雁飞跑进来,一把抱住朱何,感动的泪水如泉水般涌出。
原来,洛雁、语弦早已来到了门口,但见乔安和朱何正在议事,便没进门,只是在外听着。而朱何所说的这一段肺腑之言,刚好全被洛雁听到了。
语弦依旧站在门口,看了看紧拥在一起的两人,自觉地低下了头。
乔安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更加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故而认错道:“帮主,乔安错了,乔安不知道这一切,感谢帮主今日的教训。乔安告退。”转身,正欲离去。
朱何松开洛雁,对乔安诚恳地说道:“我也知道乔长老是为丐帮着想,为中原武林着想,也了解你的性子。我今日就借此机会,提醒你,做事得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太过莽撞,你这鲁莽的性格一定得改!”
“多谢帮主教诲。”乔安愧疚地离开了房间。
再看语弦,也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已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