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语弦为难道:“可是语弦不知道药师要采的是哪种药,不然我用轻功上去会轻松很多。”
朱何道:“那你就去帮帮药师也好,至少可以保护药师安全。”
语弦微笑着点点头,遂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朱何,使其坐下,然后施展轻功飞上李时珍所在的位置,关切道:“李药师,您要采的药草在哪?我助您上去吧。”
虽在此高崖上,但李时珍一点都不慌张,小心翼翼但却动作娴熟地往上攀爬,眼中只有药草,心中毫无杂念,一步步逼近某个目标。他回道:“这种药草在哪,我也不敢确定,采药得随缘,有时它明明就在你身旁,但是你没认出它来,有时你采到了,再仔细看时,它却并非你要的那种。所以我现在也还在寻找,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种药草肯定在这座山崖上。”
语弦点点头,道:“那我就紧跟您身后,保护您的安全。”
李时珍摇摇头,道:“那也不必了,姑娘快下去吧。采药也并不仅仅是为了把药取下来,更是为了体验这寻药草和攀山崖的乐趣。人生就是一场冒险,攀爬山崖又算得了什么。”
语弦点点头,只得飞下去了。
李时珍又上前了十余步,突然,从石缝间拔出一药草,仔细看了看,面露喜色,然后放进背上的药筐,准备下去。遂从药筐中取出一捆粗绳,将粗绳一端绑在身旁的一棵树上,另一端扔到山崖脚下,再手紧抓粗绳,顺着绳子,脚一步一步往下走。很快,到达了山崖底端。
语弦急忙扶起朱何,缓缓走过去,迎接李时珍,道:“李药师,辛苦啦。”
李时珍道:“把碾钵拿来,赶紧把这药草碾碎,这药草必须在采来半个时辰以内涂在伤口处,方有药效。”
语弦急忙拿出碾钵,接过药草。很快,药草被碾得粉碎。
李时珍把朱何放在地面坐下,将他的衣服扯开,把药草涂到朱何背上伤口处,朱何顿时感觉疼痛刺骨,紧咬牙关,竟比之前毒性的疼痛还要痛苦。
李时珍问道:“少侠,你现在知道我为何把你们带来一起采药了吗?”
虽疼痛,但是李时珍问话,朱何也不得不回,于是强忍住痛,道:“晚辈知道,因为这种药草要在半个时辰以内使用才有效果,如果我们不跟上来,而等您把药草带回来的话,那势必会超过半个时辰,到时候就没药效了。”
李时珍点点头,道:“少侠怎么会中了这等奇毒?”
朱何道:“这是伞花毒,晚辈之前在帮苏家庄抵抗伞花教人的时候,被毒针刺中。”
李时珍捋捋胡须,道:“我也猜到了三分,只有这伞花教人才如此丧心病狂。”接着问道:“你之前是用过药的,对吗?而且用的是蓝家祖传的药方。”
朱何连连点头,回道:“是的,李药师医术的确高明。”
李时珍笑道:“还好你之前用了这药方,不然毒性早已攻心。”朱何点点头。
李时珍问道:“少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那么疼痛难忍吗?”
朱何抖动了下手臂,笑道:“不痛了,一直在和您说话,痛不痛都忘了感觉了。”
李时珍笑道:“当年华佗给关羽刮骨疗伤,关羽就是通过下棋来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忘了疼痛,刚才我跟你说话也是这个道理。”
朱何道:“多谢前辈为我着想。”
“用了这种药草之后,只需再安歇两日,便可完全康复了。”李时珍道。
语弦、朱何皆高兴不已,连连道谢。
李时珍道:“行医救人是我的本职,你们千万不要言谢。”朱何、语弦点点头。
李时珍道:“我们走吧。”
语弦搀扶着朱何站起身,三人一路往回走。
“体内没有疼痛之感了,这药草真心神奇。”正走着,朱何突然甩开了语弦的搀扶,兴奋道。
果然,朱何脸色也开始好转,憔悴之态逐渐消失,精神又开始焕发。
但是李时珍依然道:“少侠的伤势虽有好转,但在这两日内还不可动武。药效还没有完全渗透到身体的每个脉络,动武就会阻断药效的渗透。”
朱何道:“多谢李药师提醒。”
三人穿梭在这茂密的山林里,无惧豺狼虎豹,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