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眼见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已然高高扬起,即将落下。费祎虽然双腿有些颤抖,可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出面求情。
“将军,将军,未曾出师,先斩大将,于军不利,何不暂时宽恕他们,让他们留守荆州,将功赎罪。待到将军归来时,若是他们没有寸功,则两罪并罚,再杀不迟!”
“肥遗啊肥遗,你是文人,还是不要插手武事为妙!”
平生悠哉悠哉的说道:“吴子兵法有云:若法令不明,赏罚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进,虽有百万,何益于用?”
“三军未动,法令先明,若是放过此二獠,明日北伐之时,有将领不尊号令,不听调遣,又该如何处置?是否也依照今夜之例,不闻不问!”
关羽喝道:“费司马权且退下,军法如山,无论所犯者轻贱贵重,皆是一视同仁!”
“将军不可!”
费祎急忙抱住关羽持刀的大手,低沉而又急促的说道:“糜芳乃是主公的亲戚,且无论是益州还是荆州,大半的军费都要靠糜竺支持。
若是杀了糜芳,恐令其心寒,亦会给主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恳请将军暂息雷霆之怒,体念主公独控两川的艰辛!”
“兄长……”
说到刘备,关羽不由的怔了一会儿,片刻后才颓然的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放下,气愤难平的对着糜芳和博士仁呵斥道:
“若不看费司马之面,定斩你们二人。拉下去杖责四十,摘去先锋印绶,罚糜芳守南郡,博士仁守公安。尔等要好生悔过,否则关某得胜回师,定不轻饶!”
“令廖化为先锋,关平为副将。其余人等立刻回营休息,明日大军开拔,若有敢延迟着,定斩不赦!”
关羽颁下军令,所有人都不敢违逆,即刻动身回营寨,唯有平生等人还未散去。
“将军,文伟在此先预祝将军旗开得胜!”
“预祝……”
平生斜睨着费祎,道:“肥遗兄难道不跟我们一起进军北伐吗?伯父出马,定然得胜而归,你跟着一起去也好沾点功绩,踱点金粉,这可是别的书呆子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费祎从怀中掏出一封竹简,满面遗憾的说道:“文伟也很想一睹关将军和赵公子的沙场英姿,奈何诸葛军师频频来信催促,让我火速赶往成都赴命,助他处理一些两川的琐事。
时运不济,不能如赵公子所言这般,沾点荣耀,实属气运不佳啊!”
“无妨,北伐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大业,待到哪日文伟将诸葛军师那边的琐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再到关某这边来捞点功绩,也是举手之事。”
“如此,文伟先谢过将军的照拂了。”
费祎朝着关羽抱拳作揖,得意的笑着,满面春风的看着平生,道:“文伟与赵公子相谈甚欢,相逢恨晚,奈何兵凶战危,还望赵公子莫要因我而分心才好!”
切,该死的肥遗,小爷要弄死你也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看你得瑟成那副模样,待到小爷得胜班师,自然会到成都找你详谈!
平生恨恨的盯着肥遗,盯着他那张像是披着羊皮的狼脸,盯着他那略显粗糙的双手,右手上的一道疤痕。
那疤痕,在月光下,显得如此的刺眼,仿佛就此烙印在平生的心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