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县令拉过自家夫人,两人坐下,“说说看,如果故事说的好本官就饶你莽撞之罪,如果说的不好可是要受罚的。”
柳姻疑惑,“莽撞也是罪?那是无心之失。”
“别人莽撞无罪,可你有,因为你是明知故犯,说吧,本官洗耳恭听。”说着理了理衣袍端坐。
嘿,这县令有意思,不过柳姻觉得这方县令怎么有点在包庇她来着?若是别的人,说不定早就定她罪了。
恭恭敬敬鞠一躬,柳姻想了想开口,“这故事草民也是从旁人哪里听来的,但一直没有明白其中意味,他们都说县令大人饱读诗书见经识经,草民就想着求大人为草民讲解一二。”
“恭维的话就算了,你这丫头少拍本官马屁,有事说事。”
嘿,还不吃这套。
柳姻收起心思,将苏娘子和书生的事说了一遍,不过名字却是稍稍改过,最后看向方县令,“大人,您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舅父家的养育之恩又不能不报,舅父养了女子那么多年,亲比父母,女子在未婚夫与舅父家中徘徊,这一犹豫便托大了,女子十八还未嫁,唉!”柳姻说到最后摇头。
蒋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眼角不着痕迹的打量柳姻,越发的疑惑起来,之前在桃花林她就感觉到,相公对这个柳姻好像就不一样,他们明明之前是不认识的。
就拿刚刚来说,相公也没责罚,还跑来说一堆不找边际的话。那故事感人是感人,但县令很忙的,谁没事管别人的家事啊。
“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方县令笑着开口,随后低头饮茶,然眼皮却是向上翻看着柳姻一眼。这丫头还真是古灵精怪的,记得那人说过,这丫头是无利不起早的,上次簪子的事他就领教过了,胆子不小,利用起他这个县令来了。不过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柳姻瞪眼,她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怎么感觉不对劲啊。
“县令大人这话是何意,草民不明。”柳姻低头看不清表情,眼中满是疑惑,心中计较要不要全盘托出。
茶杯轻磕桌面发出响声。方县令嘴角带笑,“抬起头来。”
柳姻一愣,不过还是抬起头与方县令对视。
“有人跟本官说你这小丫头精的很,对你没好处的事你是不会做的,要做的事都是对自己有利的。就拿上次簪子的事来说吧,你利用本官夫妻二人,这事本官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现在拿个小故事来跟本官兜圈子不好吧,有什么就直说,本官还不糊涂。”
柳姻嘴抽。谁啊?这么黑她?
讪讪一笑,“嘿嘿,谁敢说县令大人糊涂,县令大人年轻有为怎么会糊涂。”这县令大人好像跟锦绣庄没啥关系吧,那会是谁在背后说她?看方县令的口气不像是怪罪。
蒋春一愣,她怎么不知道此事。
柳姻咬咬唇。“草民实话实说?”
“恩。”
柳姻顿顿,将不带删减的原版说完。柳姻特意睁大眼睛想要看看方县令的表情,结果什么都没有淡淡的。倒是一旁的蒋春表情甚是夸张,不过她没有开口。
见方大人没表情,柳姻有些心虚道:“大人,你怎么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此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方县令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柳姻,“苏娘子想嫁直接嫁便是,若是有阻挠可以到衙门击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不可违抗的,她舅父家不能干扰此事。”
“可难就难在,她不想忤逆舅父,这可如何是好?”柳姻点出难点来将问题又抛给了方县令。
方县令眉头一挑,怎么感觉这丫头在给他下套?不过还是顺口,“那便让女子舅父甘心让她嫁给书生,不过……很难。”
舅父本就不想女子嫁给书生,怎么会心甘?
对,很难,柳姻点头。
四目相对,双方眼中都带着一丝算计,柳姻低头,她心中打鼓,这方县令到底是什么个意思,突然觉得此事不那么好办了,他不会临阵倒戈吧?锦绣庄的掌柜与前任县令有亲戚关系,这要是再收买这个,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方县令见柳姻眼中有计较开口,“小掌柜冰雪聪明应该有解决的对策吧?不妨说出来听听,本官参考参考。”
柳姻有些迟疑,“方县令,到底是谁在背后说我?”
“……”方县令略作分析,随后大笑,“本官若是不说小掌柜是不是也不开口了?”
柳姻点点头,实在是怀疑阵地问题,不知道个清楚她不放心,此事的关键人物就是面前的县令大人,若是他出问题那还玩个屁啊。
方县令收起笑,“本官与郁掌柜是儿时发小,你说是谁在背后说你。”
郁百浮?柳姻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人,她把叶楠都猜了,就是没想过郁百浮。
“怎样,现在可以说了吧?”这丫头居然怀疑他是那种官商勾结之辈。
柳姻想了想,笑着点头,“郁掌柜值得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