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娟觉得未必,连忙提醒容辉:“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多半是个里应外合,人多眼杂,才容易浑水摸鱼……”
容辉觉得有道理,沉声吩咐:“男东女西,隔三尺站开!”
众人恢复过来,尚不知所以。可见金盆和婴儿都不见了,也知道大事不好。听言心神皆颤,可见容辉没让梅钗等立刻绞杀自己,也松了口气,低头下头乖乖散开。
容辉回过神来,低下头连个渣也找不到,方知那黑针纯以剧毒凝结。其毒性之猛,能和华山“雨雾弧光”一较高下。不敢往下想,倒抽一口凉气:“能用此毒者,绝非泛泛……”
他心火窜起,正要查探众人功力。忽然传入一声冷笑:“你们怕什么,‘灵山真人’早死在了大草原。这个,不过是个傀儡……”
众人只觉声在耳边,听言面面相觑,再看容辉,不由生出几分狐疑。容辉气极而笑:“你,还是想想自己的死期吧……”凝神反击,听到一声冷哼传回,却感应到厅中有一人魂弛魄旋,心跳异常。余光中是前排一个羽冠老人,穿一身茧绸鹤氅。虽也站在人群中间,却颇具傲气。
他心中冷笑,背着手绕过剑网,走下三级台阶,在丹道上缓缓踱步,来回走了一趟,才转到老者身前,正色询问:“这位道兄,面生的很呐!”
老者轻哼一声,斜眼望天,神似睥睨,势不与其为伍。潇娟凑上前小声提醒:“这是‘老爷子’的酒友,丹山‘六友’中的‘玉琼叟’也是特地来看葳哥儿的。”
“喔?六友……”容辉正视老者,似笑非笑:“玉琼,玉液琼浆……这么说,道友还是位杯林隐士?不知,还有哪五友,可都来了?”
“还有琴友‘玉轸子’,棋友‘浮云子’,书友‘临意子’,画友‘水墨子’,茶友‘品心子’。这次来的,还有‘水墨子’先生、”潇娟适时解释:“当时六友来此,每人献上一宝,想定居丹山。我们见那里山险水急,更无三尺平地,就把那一小座灵脉租了给他们,期限是六十年。”
“哦,原来还是六位雅士……”容辉点头微笑,周玫,皱眉冷哼:“什么狐朋狗友……”双手倏出,十指并用,直取“玉琼叟”身前十处要穴。
两人相隔既近,这一手又按得如风似电。“玉琼叟”脸皮一跳,虽惊不乱,抬手横挥,带出一道涟漪。霎时间醇香四溢,冲的人头晕目眩,竟是一泓烈酒。他轻哼一声,眼中精光爆射。“呼啦”一声,酒水自燃,直扑容辉面门。
容辉暗暗冷笑:“玩火,你还嫩了点!”双手去势不减,一掌“虚怀若谷”按出。气劲成环,兜住火势,反撞“玉琼叟”胸口。
众人只见火光乍亮,化作一颗光球,照得人心惊肉跳。惊呼一声,四散奔逃。“玉琼叟”吓了一跳,转过身欲破门而出,火光所及,确如陷泥淖。暗道“不好”,正欲再施杀招,背后一热,气血沸腾。
容辉岂能让他得逞?凝神沉喝:“镇—”
火势回收,呼吸间化作一轮光幕,包饺子般裹住了“玉琼叟”。殿中忽然跃起一个灰袍道人,左手结印,右手握一支长锋狼毫,凌空划出一道符文,凝力点出,正是“水墨子”。
惊呼声中,容辉眼见符文似水,一闪晃至身前,深吸一口气,不闪不避,潜运神功。符文印上胸口,任凭没入。只深深吐纳,呼吸间回过神来,抬手一掌素面朝天,随即吩咐:“放开结界,保护众人!”纵身扑上。
“水墨子”见自己一道符文竟封不住眼前青年,先是一怔。暗叹先机已失,又画一道符文,凌空转身,乘风疾走。气劲相激,“轰隆隆”劲风四射。
法力所及,众人身外各浮现出一道光幕,代为抵御。潇娟闻言,放开结界,“水墨子”破门而去。容辉纵身追出,眼见他乘风急掠,直奔山门,不由冷笑:“我这里,就那么像菜园子门吗?”提起三分气力,抬手一掌。紫红飞袭,直取水墨子后心。
虹光未到,气势先至,“水墨子”如陷泥淖,只好深吸一口气,左手连连掐诀,右手画笔急颤,呼吸间划出十余道符文。紫虹似箭,入穿草纸,“噗噗噗”连破三道符文,在前殿上轰然爆炸。
气浪横扫,屋瓦震颤,溢出一片彩霞。水墨子心腹发麻,暗暗叫骂:“小东洋,王八蛋……”乘风而走,直奔谷口。
“跑?”容辉去势不减,抢至水墨子身后十丈,待飞出前院,再不客气,又一掌“节节争锋”。
“水墨子”身形一滞,又见紫虹飞来。人在空中,惊骇之余,左手结印,右手激颤,连画十道符文。却似纸扎一般,眼见锋芒下层层崩溃,一咬牙掏出一张紫符,拍上胸口。
符纸融化成雾,斗篷般罩在了“水墨子”身上。身外符文,金光大放,气势陡盛。紫虹冲上,轰然爆炸。一连三响,罡风四射。“水墨子”被威能抛出,去势不停,带着一抹紫霞疾去,似无丝毫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