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辉一想,觉得应该如此:“否则打起仗来,来几个‘踏天’老怪就够了,还要我们干什么?”暗暗记住,又问碧霞:“那我这修炼障,怎么突破?”
碧霞摇头苦笑:“每个人突破‘修炼障’的方法都不相同,也没有绝对的方法,各凭机缘罢了……”主动提醒:“你既然触摸到了‘修炼障壁’,就得知道一些事情。你身负三重本元,就只能修习三套不相抵触的功法。不然此消彼长,既难精进,还容易走火入魔。我也是因为有此限制,才不能参悟这‘九字真言’。当时不告诉你,是不想你心有顾忌。”
“三套?”容辉已有感觉,满心愧疚,连忙接茬:“十招‘耀阳折竹’算一套,我气血中行转的两道‘火灵’,也算一套。‘凝血神枪’不在五行之列,其它小法术根本不算功法,倒不受‘修炼障’限制。”打定主意,闷哼一声,正视碧霞询问:“那我现在,刚好还能学那套‘九字真法’,不会有危险吧!”
碧霞不由腹诽:“喝凉水还塞牙呢!”淡然额首:“总之,一般修士‘踏天’以后,才会遇到‘修炼壁障’。你虽只‘太阳’修为,可身负三重本源。遇到修炼壁障,也不稀奇。像那东瀛‘国士长’,多半是散了功重修来的。许多人就以这种方法冲破‘壁障’,可能冲出去多远,是否值当,还得看各人造化。你所遇的‘修炼障’,还只排斥异系功法,应该还远没到危及性命的层次。”
容辉听她说得合情合理,心里松了口气。趁还没到“型”字石碑,盘膝坐定,从腰间葫芦里倒出一粒“培元丹”服下。闭目运气,功力到处,恰似长鲸吸水。药力消融,沿经络直入丹田。
他破开“镇”字碑后,功力已有精进。又和“灵”字碑禁法斗火,到取胜时,功力之绵密,实已登峰造极。眼下全力炼化一枚“培元丹”,也只在片刻之间。气力自然大受滋补,生机却不甚增长。
容辉微怔,只道刚才那粒灵丹有假。又服一粒,炼化开来,仍是一般,不由失声:“这……这是怎么了?”睁开眼见碧霞正望着自己,连忙解释:“我连服两粒‘培元丹’,可只补充了气力。生机,完全吸纳不了……”
“是吗?”碧霞暗道“不妙”,连忙拿过葫芦,倒出一颗端瞧,见的确是上等货色,又拉过容辉的手腕把脉。寸关尺三部脉皆有气无力,也是体虚贫血之状,正缺生气,断不至断不至不能吸纳“培元丹”。
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收回手正视容辉,缓缓叙说:“我想,你的‘修炼障’没那么简单。‘木’主生发,‘火’主升散。你的功力太深厚,而且遍及全身,已经影响到身体摄取生机……”
容辉顺着她的话往下想:“我若不能摄取生机,燃烧的就是自己。等到不可收拾,非把自己烧成一堆焦炭不可……”心头一拧,正视碧霞询问:“这,算不算功法反噬?”
四目相接,碧霞移开目光,摇头轻叹:“是我要你参悟这‘九字真言’的,对不起……”试探着说:“你宁神调息一段时间,等气血平静下来,再服‘培元丹’试试。如果还不行,说不得真得散功……”
容辉盘坐雕背上闷哼一声,想也只有这个办法。当即眼观鼻,鼻观心,心存冥想。待雪雕落到“型”字碑前,正当黄昏时分。打坐半日,已是灵台澄澈,心平气和。跨下雕背,在北前盘膝坐定,又取出一枚“培元丹”服下。待药力自行化开,只觉心旷神怡,精神一振。
他调理好气息,睁开眼只见夜色茫茫,弯月如钩。双禽已不知去向,碧霞正坐在一旁捣药。心头一暖,微笑招呼:“我要开始了!”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探出神念。
火能逼出体内隐毒,蟾酥有解毒神效。两者相互配合,当真能涤荡污垢。容辉以火为基,一面破解“界碑”,一面排出毒素。待解开最后一座“乾”字碑,已是六月中旬。
大太阳下,碧霞站在谷中,眼见云消雾散,不由喜上眉梢。忽然发现山上青年已休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男人的潇洒,女人的细腻,兼而有之,心涧微荡,欣然问候:“怎么样了!”快步迎上
容辉腰围紫金缎带,头戴束发竹冠,穿一身蜀锦深衣,只觉神清气爽。见碧霞眸光璀璨,从所未见,连忙招手应承:“把毒气排出去后,舒坦多了。这下所需的生机少了,体质也强得多,算暂时突破了那个‘修炼障’吧。不过等功力更进一层,就难说了。九字真法’已被我掌握,猫熊虽在碑中,暂时没有危险。”
他说话间听见一声轻鸣,抬头看见云下山间,火鸟带着雪雕飞回。未免尴尬,朗声招呼:“‘我们走,也去看看小东洋到底在干什么?新帐旧账,也该一并算算!”走到碧霞身边,牵起她的左手,传出一股真气,纵身跃起。
青山之间,夏日当前,雪雕嘶鸣,展翅滑过,正好托住两人,振翅飞出。火鸟悠悠轻鸣,围着容辉绕了一圈。侧翼斜掠,当先带路。碧霞坐在雪雕背上,看着容辉,微笑询问:“九字真法,你真的都学会了吗?”很是在意。
容辉觉得她关心的不仅仅是那“九字真法”,一时间满心异样。未免尴尬,只好看向天边,仔细叙说:“我以‘火’之法则为基础,力尽之后,可以用‘型’字诀困敌,再用‘镇’字诀锁敌,接着用‘冰’字诀破敌,最后收其生气。‘哲’字诀旨在明心见性,‘解’字诀旨在剖析法则。‘乾’字诀旨在开创空间,‘裂’字诀恰恰相,旨在破开空间。九字真言,果然博大精深。依我现在的修为,一次也只能划出两道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