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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夜不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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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丈宽的红毯从前殿陛上,一直扑到大门阶下。沿路挂着三列大红纱灯,每列一百一十一盏,取意“三阳开泰”。前后殿脊之间,拉了五列大红纱灯,每列五十五盏,取义“五福临门”。东门前置了一人高的珐琅塔炉,烧紫檀木香,取义“紫气东来”。

黄昏时分,花车上山,烟火绽放。红纱灯下,丹道两旁站满了贺客,陪着新人边走边唱赞词。鼓乐声中,新人共入前殿演礼。殿中燃灯九百九十九盏,火光辉映,更衬得灵气飘渺。容辉坐了丹陛东面,由凌霄的贴身丫鬟斟酒敬食。凌霄坐了丹陛西面,由梅钗等人服侍酒食。

李蕃宁和李母坐端坐上位观礼,周亲家翁唱赞。新人两相拜伏,站起身时,烟花齐放,照亮了百里夜空。声似滚雷,震耳欲聋。丫鬟们闻讯,忙拥住新人,直回正院后屋。

当晚,前后殿席开两百桌。李蕃宁和容光在中殿招待男宾,李母和容雪在后殿招待女眷。碰瓷声如雨打芭蕉,“乒乒乓乓”,绵密无间。劝酒声更似浪潮,后浪推着前浪,一浪高过一浪,沸反盈天。

正院前后屋脊间,拉了五列花灯,每列二十盏,灯面上各绣一个婴儿,是为“百子嬉戏”。凌霄由梅钗搀扶,款款迈步。她边走边想,只知到了荷花塘东的游廊,过了游廊,就是后屋。想到陌生的床,陌生的人,还要……脑中就像灌了浆糊,飘飘然好似天旋地转。

凌霄踏上一级台阶,随着梅钗的手转过身形,又听她嘱咐:“二夫人,请您坐下!”身躯一软,坐在了床上。屁股坐定,头脑发晕,一颗心直提到了嗓子眼,又听有人招呼:“二叔,快让我们看看新娘子!”“是啊,快掀开盖头来让我们看看!”……

话音未落,眼前一亮,只见金碧辉映间,容辉正拿着一柄青玉如意,施施然站在面前。绿如意上挑着红盖头,璀璨夺目。抬头仰望,只见面前男子笑容平淡,目澄如水,竟然透着冷静和毅然,心头一凛:“难道他在决绝什么?”不由为今后的日子担心。

梅钗帮凌霄取下五翟金冠,宽下霞披大衫,又请她坐到床西。凌霄的陪房丫鬟怯怯地不知如何下手,容辉索性自己动手,摘了金翎玉冠,宽下雪丝鹤氅,坐到了床东。

周氏等人站在床前,端瞧之余,啧啧称赞:“新娘子果然漂亮!”“是啊,果然和先搜有几分神似”……审视之意,溢于言表。

凌霄迎着众人目光,眼观鼻,鼻观心,笑容温婉,木偶般打量四周情形。卧室两丈正方,床上挂着绣“多子多福”的喜帐,西墙前放了一张硬榻,东墙前摆了一列矮柜,俱是紫檀质地,精雕细琢。地上铺着绣“囍”字的毡毯,顶上架着银红色的承尘。珠帘荡漾,罗幔蓬松。灵气飘忽,如烟似霞。厅中除了丫鬟,还有三人。其中只有周氏见过几面,另外两个锦衣小丫头不过七、八岁模样,却不识得。

梅钗为两人叠好衣袍后,主动商量周氏:“大夫人,我们还是出去吃酒吧!”众人从善如流,鱼贯而去。

两人俱服中衣,一坐床头,一坐床位,一时无语。容辉沉默片刻,忽然说:“你先睡吧,我出去敬几杯酒。”站起身抬腿就走。

“借酒浇愁?第一句话是交代自己的行踪,真假与否,已经难得。”凌霄心有同感,嘀嘀应承:“我等你。”眼见容辉施施然撩帘而出,只留下一片珠帘“叮当”,一颗心也渐渐镇定下来。铺床、整被、将九尺白绫重新叠好,放在枕边显眼处,最后散下罗帐,躺进了被中。

今宵难眠,往事历历。五岁启蒙,学背《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幼学》、《弟子规》……用晚膳前,要先站在廊下背书。八岁学做女红,经常扎破指头。那时父母恩爱,对自己管教虽严,可疼爱有加。

十岁时母亲病逝,无宗亲入临。十四岁父亲长辞,也只有朝臣吊唁。十五岁及笄,也不过自己挽了个缵。一件一件,恍如窗外传来的爆竹声,喜怒哀乐,均是一响而散……恍惚间泪眼滂沱,直想到今晚洞房:“嫂子是怎么教的……”心思断断续续,倦意直往上涌。

凌霄睡得迷迷糊糊,忽然闻到一阵酒气,不由皱鼻,正想侧过头去,却被一双大手楼了过去,剃刀般在自己身上刮磨,全身不由一颤。正想惊呼挣脱,转念间回过神来:“都这个时候了,再喊再叫,再不情愿,又能怎样?”心虽自我安慰,身体却自有主张,在他粗暴地刺激下,不由绷成了张弓,两只手紧紧攥住了被褥,浑无知觉。

她想起容霜的嘱咐,知道这样不行,索性睁开眼来,想看清楚身上那个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可眼前一片漆黑,只被那喷薄入鼻的酒气熏得流泪。惊慌失措间,不由瞪大了双眼,只想透过纱帐,瞧瞧北窗外的月色。可怎么瞧,也瞧不见半点光亮。

凌霄心慌意乱,想跟他说两句话,又如骨鲠在喉,发不出半点声音。那肌肤间的摩擦,使她知道自己已赤裸在他的身下。此时不求和风细雨,温存缠绵。只想尽量放松身体,过了这关再说。可身体自有主张,竟全无知觉。正想昏死过去,忽觉床榻一颤,传来一阵嗡鸣。心头微凛,身上不适顿消,又听有人低声嘱咐:“你在这里等我。”语声镇定,吐字清晰,不是容辉是谁?

她庆幸之余,心弦却绷得更紧,一个激灵,坐起身问:“出什么事了!”雪丝被褥自脸颊滑下,眼前一亮,方知自己刚才被蒙在了被子里。循声望去,罗帐飘下,惊鸿一瞥间,容辉竟换好了一身金甲,龙行虎步,撩帘而出,哪里像个酒后乱性的醉汉。

凌霄暗道“不妙”,低头看见自己的胸脯,红扑扑的,还有几道指痕,顿时又羞又臊:“天呐,我到底嫁给了什么人!”很难将明暗变化间的两人合在一起。心念闪过,更不及多想,赶紧披上亵衣,大声招呼:“红袖、绿衣、蓝绸,出什么事了!”赤着脚边说边走,撩帘去看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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