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辉和潇璇互望一眼,分别抓住凌霄的双手,齐动本源。五行法则,木主生,只能培育,不能遏制。火主升,只能疏导,不能压制。土主平衡,只能消减,不能压缩。金主收敛,只能截源,不能断流。水主沉,可以压制,却最难压制。
阴阳本源齐聚凌霄丹田,恍如一面磨盘,将她真元碾得粉碎,继而散至全身经络,浸入肌骨。
凌霄如被刀锋刮骨,痛至心神。她额头沁汗,脸皮抽搐,待痛楚渐去,开始凝神内视,发现修为已跌至筑基,汲汲睁眼,失声询问:“怎么会这样?”
“你的道有问题,如果臻至‘太阴期’,可能谁也救不了你!”容辉正色解释:“我们趁这个机会把你的真元,散入了你全身肌骨,自行聚拢你周身阳气。你现在凝神调息,待理顺了气息,就是冰肌玉骨,法器难伤。至于道嘛,咱重新悟!这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凌霄定下心神,站起身问潇璇:“是这样吗?”
“他说的没错!”潇璇点头解释:“我们一路走来,和不下百位身负道境的人交过手,你的确上错了道。一意孤行,就算不死在天劫下,也会道境反噬的!”
“那我呢?”容雪一怔,连忙追问:“我上没上道?”
“你虽也遭雷劈,可情况和她不同,应该没有错!”容辉沉吟片刻,仔细解释:“我也想过你的事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看山巅上为什么没有树,不都是被雷劈的吗?你以木灵力,悟‘枯荣道’,本来就要遭雷劈。可话又说回来,树在山巅,树种不也飘得更远吗?病树前头,万木成春。落红亦非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我想,这才是枯荣!”
容雪精神一振,豁然开朗,连连应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凌霄心服口服,盘膝坐下,开始调理内息。
容辉见了,暗暗点头,招呼二女进屋坐。“朱芯的信,我送出去了!”略略说了上午行程,又问潇璇:“现在杨家打算跟我们翻脸了,凌霄再进去,应该能解此劫。可以后,该怎么办!”
潇璇抬手虚斩,悠悠冷笑:“借刀杀人,除了这一害!”略整思绪,缓缓叙说:“天欲让其亡,必先让其狂。杨家主不过是个‘道人’就敢在结界中秘密训练战部,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也是身负二品‘仙爵’的人,咱们正大光明地弹劾他一个大逆之罪。”抬手往西北一指,接着说:“我们势单力孤,可他们有的是人。你在屏山开府,只管大大方方地下张帖子,我们好好谈谈!”
容辉觉得有道理,精神一振,又商量容雪:“山上的事,你也快撂下吧!该办的手续,咱一样别少,不要让人抓到什么把柄。”
潇璇却想起一事,询问容辉:“经此一役,你的法宝一直放在山上,会不会适得其反,引得更多人抢夺?”
“不会吧!”容辉也不敢肯定:“这枪我炼化了两年,除了踏天老怪,无人再能占据。若注入灵力,枪回自动飞回山中后院前屋。若不注入灵力,那也是一根废铁!除非有人能不声不响地偷走那把枪,送出结界。”觉得这件事担心不来,又正色商量:“一会儿我们送凌霄到屏山,一是拦住高手,二是看看地形!”见没人反对,也盘膝坐下,开始调理内息。
午时前后,凌霄睁开眼来,招呼众人:“我准备好了!”
容辉应声出屋,见她气如冰雪,目光清明,顿知她易筋锻骨有成,于是招呼猫熊:“小灰,过来,驮人!”话音未落,猫熊“呜呜”低吼,风一般直撞过来,满不情愿。
容辉伸手去拦,只觉一股巨力传至臂骨。右手一麻,不由“哎呦”一声,连忙避开。半年来,猫熊体重激增,如今已不下百钧。就是轻轻一撞,也非常人能承受。
猫熊停下步子,回过头去见容辉左手捂着右腕,又凑上去蹭来蹭去,还用舌头舔舐。容辉趁机蹲下来介绍凌霄:“你瞧这姑娘,多漂亮啊!她要去保护哥的家人,你就驮她一趟,保她周全,当一只勇敢的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