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万流城的大道上,十二匹骏马疾驰而来。当中一匹白马上骑着一人,只见这人约莫五十岁上下,一件青色织锦道袍,腰间绑着一根白色祥云纹金带,一头如风般的发丝,身躯颀长,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此人姓白名自在,外号翻掌震西天,乃是万流城八尺门的门主。
城南银月楼是当地有名的老字号,十二匹骏马在银月楼前停下,一名年轻后生站在白自在的身后,对着白自在说道:“爹,就是这。”白自在微微一点头。众人走进银月楼,店小二见状连忙出来招呼。众人不理会,直接走到二楼,只见二楼靠窗坐着一名白衣男子正在饮酒,身旁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白自在径直走到那人面前一拱手道:“不知仰门主架临万流城,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道:“白自在,你不好好在你的八尺门呆着,跑来找我作甚?”
白自在道:“仰门主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啊,全城震动,还请仰门主赏个面子,放过万流城百姓。”
白衣男子哈哈一笑道:“白自在,你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想保住万流城的百姓,你有这个能耐吗?”
白自在身旁的后生一听,大声喝道:“仰青涛,叫你一声门主是给黄泉魔宫的面子,你若是敢在此撒野,我便灭了你金刚门。”
白衣男子冷笑一声,中指一弹,酒杯激射而出,射向青衣后生。白自在一见,抓起桌上的筷子一甩,将飞来的酒杯打碎。白衣男子冷笑道:“白自在,你想和我动手吗?”
白自在一摆手道:“不敢,只是仰门主抓了这么许多小孩,惹得天怒人怨,若是惊动玄天宗,恐怕连黄泉魔宫也不好收拾吧。”
仰青涛冷笑道:“想用天师教来吓唬我啊,就算太虚真人亲自来,我仰某也不惧。”
“爹,不用跟他废话,我来会会他。”青衣后生道。
“斩风,不可妄动,退下。”白自在对着青衣后生说道。
“素闻黄泉魔宫的魂殇卷云录神鬼莫测,今日白某就来领教领教。”
仰青涛一言不发,挥出一掌,众人只觉得一股阴气扑面而来,白自在大喝一声,抓起身旁的酒桌一阻,只听砰地一声,酒桌被仰青涛的掌力震碎,仰青涛毫不停留,又是一掌击出,直击白自在的右肋,白自在右手向下一格,仰青涛一掌击空,白自在顺势使出一招掌心雷,仰青涛大喝一声,阴风掌力尽数使出,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银月楼的整个二层仿佛被一股巨力震塌。正在吃酒的众人仓惶而出。
白自在只觉得一股阴寒之气停在胸腹之间,想不到仰青涛的阴风掌力
竟有如此威力,看来仰青涛的魂殇卷云录已修炼到五六成火候。
仰青涛轻轻咦了一声,道:“白自在,想不到你竟然能接住我的阴风掌力,看来你的无相天雷罡已修炼到第六重了。不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说罢,就见仰青涛双手一错,重重魔气翻滚而出,七道掌影激射而出,将白自在全身上下罩住,惊魂七杀掌。白自在暗道不好,双足一点,身子高高飞起,大喝一声,五雷化齑手。五道雷炎幻化出一只雷霆巨手,迎向仰青涛的七道掌影。就见漫天魔气和雷光交织在一起,爆裂之声不绝于耳。白自在只觉得无边的压力,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仰青涛大笑道:“白自在,今日我就让你葬身此地。”
说完就见他伸手一抓,无边魔气化出一只巨爪,向白自在头顶抓来。白自在此刻被惊魂七杀掌压得无法动弹,眼看就要命丧仰青涛的爪下。就在此时,一道猛烈的刀意倏然而至,将仰青涛的无边魔气斩尽。
“谁?”仰青涛大喝一声,心中惊疑不定。单凭一道刀意就破掉自己的六重魂殇卷云录的人屈指可数,此人的境界远高于自己,即使是森罗殿主也无法做到,究竟是谁呢?仰青涛大感不妙,正想转身而逃。两道身影忽然拦住了仰青涛的去路。
仰青涛定睛一看,只见一人身穿黑色长袍,手中抱着一个男孩,另一人满头白发,形容枯槁。来人正是逍遥侯柳随风和鬼医。
“你们是何人?”仰青涛喝道。
白自在见这人单凭一道刀意就破了仰青涛的惊魂七杀掌,知道是他救了自己,连忙说道:“多谢恩公相救。”
柳随风看了看仰青涛道:“你是魔宫中人?。”
仰青涛低头不答,心中暗暗盘算这两人的身份。
白自在连忙在一旁说道:“此人是魔宫阴魂殿下金刚门门主仰青涛,金刚门修炼金刚禅,专吃小孩脑髓,做尽伤天害理之事。还请恩公主持公道,惩处此人。”
柳随风眉头一皱道:“仰青涛,你如此逆天行事,不怕天谴吗?”
仰青涛冷冷道:“天道不足惧,我魔宫行事,不用外人多管闲事。”
柳随风冷笑道:“好一句天道不足惧,我今日就替天行道,管一管这闲事。”说完手一挥,一道刀光斩向仰青涛,就见仰青涛身形一晃,一道暗影飞了回来。
白自在惊道:“斩魄刀。你是逍遥侯柳随风。”
仰青涛一听逍遥侯三个字,身子一震,冷汗直流。逍遥宫宫主柳随风在武林之中声名赫赫。修炼忘情天书,太上忘情篇,连黄泉右使楚流魂都败在他的手下。
柳随风淡淡说道:“三日之内,你将小孩全都放回,我便还你一魂三魄,若是迟了片刻,我便亲上黄泉魔宫,挑了你的阴魂殿。”仰青涛心中一凉,一言不发,转身遁去。
白自在一拱在地道:“逍遥侯神功盖世,弹指间便降妖除魔,不知恩公可否移驾我八尺门一叙。”
柳随风暗想,潇儿重伤未愈,得找个清静之地养伤,便指着杨潇道:“我这义子,身受重伤,需个清静之地疗伤,可否安排个妥当之处?”
白自在看了看杨潇对柳随风说道:“恩公吩咐,敢不从命,如有所需,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