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风骤起,一道暗赤色的剑光自凌龄柒掌中飞起,凌空盘旋飞舞,光圈渐渐缩,很快就已围绕住班马儿的头颅。『≤頂『≤『≤『≤,..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娇喝,“蓬”的一声响,窗格四散,一条美丽的人影随着银光飞入!
那一道雷霆闪电般的剑光,竟突然消失,一柄光滑暗赤的短剑,已经被凌龄柒抓在手里。
几乎也就在这同一刹那,另一条银发飞舞的人影,也跟着穿窗而入,飞舞如仙,凌空下击,以掌斜劈凌龄柒的“太阳穴”。
“蓬蓬蓬”九声响,两个人竟在一瞬间凌空对了九掌。
救班马儿一命的,当然就是冷若颜,飞舞下击的,当然就是冷北城。
这九掌对过,凌龄柒连退九步,直跌进外间燃烧的火盆中,浑身丝绸面料的凌龄柒,瞬间全身着火,拼命的拍打身上的火苗,折腾片刻,终于烧得焦垦难辨,再无动静。
冷北城的瘦削的身子,迎风挺立,白如雪的衣袂被风吹得猎猎飞舞,还是那般的落寞。
阎罗王叹息道:“凌龄柒设局放赌,败坏地方,害死郭大姐,天数使然,终究还总逃不过‘五行’之罚。”
破晓厉突然喝道:“孽障!还不跟我回去领受家法!”他已不等别人有所反应,一回手,就抓住了班马儿的手腕:“跟我回家!”
班马儿却好像不想跟破晓走,他满面怒容,狠狠的瞪住父亲,目光也充满了怨毒,用嘶哑的声音:“你放手!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要在这里陪着镁镁!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镁镁一个人真心对我好!”
“你姨娘在家等着你,你跟我回去!”破晓发出的每一个字,几乎都好像在心头滴血般的吃力和撕痛。
班马儿死命挣扎,破晓拼力不放手,班马儿冷笑不停,突然以右手紧握住的带血的锯刀,用力往自己被父亲紧握住的手腕上砍了下去。
鲜血四溅,喷上破晓的脸,他不由自主的倒退三步,赫然发现自己手里抓住的,竟是他亲生儿子的一只断掌,他儿子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裳。
班马儿也在往后退,满头冷汗黄豆般滚落,可是他仍然勉强支持着:“我杀人,我偿命就是,我的事,再也用不着你这个杀妻灭子的班破晓来管,你也管不着!”
破晓惨然:“你真的这么恨我?”
班马儿咬牙,头,还想话,还未开口,人已昏厥。
破晓惨然四顾,看看冷北城,再看看阎罗王,突然仰天长笑,窗外木叶纷飞,远处子时更响,破晓双臂一振,长大的人影就已经从纷飞的落叶中窜跃而去。
“阎大人,孽子就交给你秉公处置了……”破晓伤心欲绝的笑声,越飘越远,仿佛人已远在天涯……
…………
黎元芳要求谭勇林做的却是事一桩。
黎师爷给了谭大教头一个药方,要谭勇林连夜到“北凉城”里最大的药铺“疯人院”,找白裘恩白大黎师爷药,药抓好了,就躲在自己房里关上门煎药;煎好了药,把药汁倒在马桶里,换一碗参汤端去给大统领做夜宵用,再把药渣倒进客栈厨房后的阴沟,就算大功告成。
招摇过市,大摇大摆,就这么简单。
决斗的前一夜,整个“凉城客栈”的客人,都是不眠的。
一些不明来路的人物,鬼鬼祟祟的混进“疯人院”来,打探谭教头抓了那几味药;还有一部分人,又到阴沟里去捞药渣,一个一个发生的新信息,通过各种渠道,在各个房间里蔓延:
“姓谭的抓了药,我们的人亲眼看见是送给他主子安天命服用的,千真万确。”
“知道他抓的什么药吗?”
“我用五百两银子跟白大夫买到了那个药方,主量是牛黄、田七、蛇胆几味专治肝疾的名贵药材。”
“这么安天命有很严重的肝病?”
“安天命身经百战,受伤无忌;少年时又纵情酒色,元阳消耗。内外夹攻,若是伤及肝脾,那可是无救的病。”
“非但无救,而且最忌斗气使力,高手相争,斗的就是气力;真气既动,若是震动肝腑,用不着对方出手,就已必死无疑。”
“事不宜迟,马上通知所有咱们的赌家,统统买‘安乐侯’嬴!”
……
有些昏暗的房间里,两个财神,几乎高兴的要把舌头笑到肚子里去。
但是,他们又不能笑得太大声。
那种压抑的兴奋,让两个人的表情,自己都感觉有些滑稽。
“那些土财主打听到这假消息,都纷纷在赵轻侯身上下了重注,只怕是惟恐赌注下得太慢,走漏了玄机。”黎元芳捂着嘴,笑得像一只才偷吃了农民伯伯鸡舍里两只母鸡的胖狐狸:
“我假作勉为其难的接下他们的赌注,让他们认为我们才是个活活的冤死鬼。我们又凑了五十万金子,交给了赌局,我们的赌本也就此可以保全再赚,那些蠢蛋时候也只有自认倒霉了。”
沉中侠“嘿嘿”一笑:“二财神在‘聊城’布了那么大的局,才将碍眼误事的冷北城‘调虎离山’,输赢就在此一举了。”
海黎元芳眉飞色舞的笑着道:“我们押在赌局里的第二笔赌注五十万两,已经有人接了,现在的盘口是以三搏一,安天命若是胜了,就算我们胜了,开去第一笔赔进去的,足足还有一百二十万两的赚头,我们和二财神、三财神各得其四,三十万两金子,八辈子也花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