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鼎盛的“流花寺”门前,来自四面八方的善男信女们,虔诚的从“小姑山”山脚下,沿着山道,一路跪拜到了山顶,络绎不绝。
冷若霜换了一身农妇行头,虽然青布包头,旧衫裹体,但是掩不住她的风流体态、婀娜身姿。她挽着盛香烛的竹篓,细碎的莲步,丽挽的宫譬,低垂的娥眉,刚好阳光照在她英秀气的鼻尖上,白玉似的一点,来烧香拜佛的人,都禁不住多看她几眼,男的为她从动心到动情,女的妒羡嫉妒为什么自己没有她三分的美艳。
冷若霜微微止步,一抬头,就看见石阶上高大矗立的“流花寺”,像一头洪荒巨兽,正张着千年的大口择人而噬。
注意到门前的小沙弥在留意自己,若霜又低下头,以轻细的碎步,走完越来越高的石阶,走入佛殿。
——仿佛走进木魔兽的血盆大口。
朱四两和彩戏师,混杂在进香的人群中,分散不同的地方,与冷若霜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暗中观察着寺院的动静和僧人们的举止。
冷若霜奉置了香烛,熟练的齐了齐香头,便去炉前点火,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她:“女檀越。”
若霜佯作惊慌的一回眸,便看见一个和尚,年纪已很老,但五官轮廓∟▼,却给人一种艳丽的感觉,在他身旁,有两个面相严肃的小沙弥侍立,眼观鼻、鼻观口,目不斜视。
瞧这艳丽老僧服色,若霜知道他在“流花寺”位份不低,便合十道:“大师有何指教?”
艳丽老僧道:“女施主脸上妖气积郁,恶鬼上身,若不及时请求方丈无胡师兄作法除妖、诵经驱鬼,只怕百日之内鬼妖作祟,在劫难逃!”
冷若霜假做惊惶道:“难怪近日小女子天天晚上,噩梦不断,那……那……小女子可如何是好……”
艳丽老僧正色道:“女檀越大可放心,老衲无熊,汞为‘流花寺’副主持,自当为檀越排忧解困。”
冷若霜“哦”了一声道:“小女子也常听夫家说,‘流花寺’无胡、无熊、无虎、无蚁四位大师,都是万家供拜,人所虔奉得在世活佛,能得无熊大师指点迷津,霜霜就不怕了。”
无熊大师高深莫测的道:“要想消除障业,请随老衲来。”
冷若霜暗暗向分散隐蔽在香客中的两个同伴递了一个眼色,碎步垂首,跟随无熊大师人了内殿。
内殿里稠烟阴黯,很难辩清事物。
无熊大师忽然沉声道:“信女霜霜,跪下!”
他这一喝,真如一只母鸡啼出雄鸡的声音一样突兀,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但又有一股飘忽迷魂的邪气,让冷若霜不由自主的依令跪下。
无熊大师又喝道:“抬头!”
冷若霜依言抬首,只见眼前烟雾浮沉,神乎其神。
无熊大师再喝令道:“直视‘青龙’神像。”
冷若霜只见浓烟处,是一条遨游欲飞翅欲飞、身下践踏裸女,利爪碧睛的怒青龙,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时无熊大师目露邪光:“信女霜霜,还不脱衣接受佛爷洗礼,更待何时!”
冷若霜神志恍惚,迷迷糊糊的扭动着身体,就去脱掉身上一件一件的衣服——
无熊大师淫笑道:“来人,服侍佛爷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