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带渐宽终不悔。
辰源目光盯死夜蛰翼,一动不动。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动的是楚羽,左手斩浪刀,右手风流扇,风雨中,公子独舞,亮花了柳依依的眼。
“飞钹和尚”大通狂嗷一声,两只纯金飞钹,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一上一下,一旋一切,全取辰源。
辰源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他不得不亲自出手!
辰源一出手,夜蛰翼马上出手!
——只要辰源分心分身分力去应付大通和尚的“飞钹”,我就有足够的把握一刀砍下他的头!
夜蛰翼想到这里,刀势更狂。
辰源对那漫天刀光如若无睹,他依旧左手“九龙掌”、右手“惊神指”去反攻大通和尚。
夜蛰翼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哪里不对,他只有一刀狂斩下去——
“三箭猎人”涉不准二度出手,六箭飞出,惊天动地。
柳生寒第二把中剑“倾国剑”祭出,以亡天灭地的姿态冲过来。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楚羽边吟边舞,公子一舞风雨残,柳依依衣带渐宽,直是消得人憔悴。
夜蛰翼无法去看两位同伴的战况,他只能挥刀奋战!
他的刀未落,大通或和尚的两只“飞钹”已被辰源挥掌震落一个,屈指夹住一个,大通失去了兵器,他开始手忙脚乱地去摘取挂在胸前的一百零八颗铁念珠,然后他就看见另一片刀光飞起——
一片刀光,撷下了大通和尚一颗光秃秃的人头!
那凄艳绝顶的刀光,来至宫装丽人安琪儿身畔、温文尔雅的贵介公子柴如歌。
“小王爷,你出尔反尔?!”夜蛰翼圆目怒睁,大喝一声,重六十三斤的“不死狂刀”飞袭而出。
柴如歌刀光再飞,飞到了“三箭猎人”涉不准的头上。
“三箭猎人”涉不准大叫一声,连发九箭自救,九支狼牙利箭,呼啸而出,惊神泣鬼!
柳生寒厉喝一声,第三把长剑“灭天剑”以弑神屠鬼的姿势从天而起!
九箭在剑光纵横中,像无头苍蝇般跌落,涉不准又是骇叫半声,那掠至的刀光就无情的截断了他的喉咙和下半声惊叫!
夜蛰翼惊骇欲死,他狂霸半世,他杀人无算,他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恐惧。
直到今天的此时此刻,夜蛰翼才发觉了一件事——
——原来,自己……也……怕……死……
在这个念头产生的同一时间,他的人也向台下跃落!
栏杆被撞击的飞碎,外面是满天风和雨。
那婉约的刀光带看神秘的绯色,在夜蛰翼刚要飞掠出“凤凰台”的脚上绞了一绞,夜蛰翼这时正好撞破了栏杆,双足就被整齐削断,两只脚留在台上,身子余势末消,重重摔落台下,在水洼里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然后那把不沾血的绯色之刀,又飞回到了柴如歌纤细如少女的掌中。
柴如歌优雅的转过身来,日如寒星,望向柳依依。
柳依依在这一刹那,几乎哭出声来。
绯红色的刀,饮过三个当代高手的鲜血,瞬间变得艳红,红的如同柴如歌艳丽的唇,好似柳依依疯狂的眼。
只在一分神之间,柳依依的风衣已被楚羽的扇舞,斜斜挂到了高高的雨檐画角。就好似酒肆的破烂酒旗,在风雨里摇曳,狼狈中还带着几分心酸。
她突然做了一件事,她气急败坏的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柳依依当着很多男人的面,麻利的脱下身上那件大红长裙,雪白的大腿在雨中越发的白嫩,几个男人眼里,都心照不宣地流出看好戏的坏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