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附近没有河流,但并不缺水。矿洞里面有渗水,不过并不方便取用,所以陈浩就选择了附近山上的一处泉水。
他准备挖一条水渠,把这两里之外的山泉水引下来,在矿洞外面开凿一个水池,把引下来的泉水储在里面。不仅现在修建、生活要用水,将来开始炼盐了,也离不了水。
现在,距离王猛第一批盐菜送来,还有不到十天时间了。
陈浩这边,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顺利进行着,不出意外的话,是不会耽误开工炼盐的。
他刚想到不出意外,意外就来了。
这天吃过午饭,众人还在歇息,没开始干活,从粗粗休整过的大道上,就过来了两个人。
这两人穿着青色短衣,带着小帽,看打扮有点象韩遂府上的家丁,但又有所区别。在盐场干活的人却认得,这是两个公差,平时收税、征盐什么的,就是这种打扮的人。
这两人停在刚架上木梁,还没来得及盖瓦的砖房前,一边打量着眼前欣欣向荣的工地,一边高声叫道:“这房子是谁建的?出来说话!”
张五站起来道:“这不是牛主薄和马税官吗?什么风把你们两位差爷吹到这来了?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两位差爷也能找到,还真是稀奇!”
“少废话,张五,这是不是你在管事?”牛主薄一副居高临下的派头道。
“也可以这么说。二位爷,有啥事呀?”张五笑嘻嘻地道。
“谁让你们在这里盖房子的?你们有地契吗?经过我们的允许了吗?赶紧地,把这房子扒了,我就不追究你们侵占公地的罪状了。”马税官一脸不耐烦道。
张五一愣,这来的有点迅猛啊。
本来看见这两人过来,张五就有点心理准备了,八成是来打秋风揩点油的,都准备破费二两盐把这两人打发走了。谁知道这位一开口,气势汹汹地就要扒房子!
“马税官,今天这是怎么了?谁得罪你了还是怎么的?”张五道:“我们在这盖几间房子,碍着谁了?你说这没有地契不合规矩,我也认了。反正这地没人要,我也愿意给点钱买下来。可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开口就把事情往糟的弄,这还能好好商量吗?”
“张五,你别油嘴滑舌。今天不比往日,你这房子,是不扒也得扒!地契的事,那是另一码事。等你啥时拿到地契,啥时再来盖房子,我绝对不再过问。”牛主薄道。
陈浩早已看得明白了,这两人就是存心来找麻烦的!
这时正好张五向陈浩看过来,见陈老板沉着一张脸,满脸都写着不高兴,顿时醒悟过来。
他转回头对着两位公人就骂开了:“老子给你们面子,你们还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了?高兴了我叫你们一声牛主薄,不高兴了你们就是个狗腿子,在这装什么象?这地方他妈一百多年都没主,老子要来用一用,谁裤裆没关好就把你们两个给漏出来了?滚蛋吧你!”
他本来就是泼皮无赖,平日里也没少跟这些公差打交道。对这些人的把戏,比一般老百姓清楚得多了。
这时见陈浩不待见这二人,他立刻就发挥自己的长处,先在老板面前挣上一份表现再说!
至于骂这两人会不会惹麻烦……身为泼皮无赖,怎么会怕麻烦?何况现在身后站着的老板,是守望城里仅有的六位“大宗师”之一,天怎么也塌不到自己头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