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阳魔仙帅望着白发萧魔女的背景,心间大怒,只是白发萧魔女可不属于他的部属,人家前来相助,是自愿的,如今走了,也是自由,他可没有权力去镇压人家什么,更重要的是,人家说走就走,修为高深,以他的修为,也没有那等随手便将她留下的本领……
“萧雪是个好姑娘啊……”
金乌大妖尊远望着白发萧魔女的身影,一声长叹,趁着阳魔不备,也要抢路而走。
“谁敢走?”
这一次可不仅仅是阳魔,诸部长老,以及戒律殿诸部,皆跳了出来。
诸子道场军纪森严,又怎么可能任由部属在大战将临之际说走就走,说留就留?
刚刚想要走的金乌大妖尊,立时又被留下了……
“嗖嗖嗖”
但出人意料的是,忽然之间,另一个方向,忽然间数部仙军,直往星域之中掠去,先是一部仙军,然后便是另一部,几乎一息时间,居然有连续七声招呼也不打,便这么直接率着部属回头赶往了星域深处,更有一些,部下都不带,直接自己孤身走了!
“龙族的盟友怎么回事,居然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
“天啊,那是……南疆小鬼王,他居然带着他的鬼兵走了……”
“不光是他,他的姐姐红衣大狱主也走了……”
“白袍枪仙韩英也走了……”
“还有那位女战神、妖族的金翅大鹏王……他们都疯了不成?”
在众仙惊恐的眼神里,本来军阵森然,没有半点松懈的诸子道场一方,居然出现了仙将溃逃的局面,三十六位仙君里,只是这么一恍间,居然便有人都招呼不打一声便离开了大军,诸子道场纵然有专斩战阵之中后退溃兵的戒律殿,但事已突然,走的又皆是一些实力顶尖的仙君级人物,因此他们居然拦不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消失在了星域之中!
所有人里,只是金乌大妖尊被拦下,急的呱呱怪叫。
“快让开,不然大金爷我翻脸啦……”
金乌大妖尊当真是动了怒,直接亮出了金爪,便要动手。
“胡闹!荒唐!你们这些小辈居然如此不讲规矩,将这大战当作儿戏不成?”
阳魔怒火冲天,他顾不上那些溃逃之辈,只是强行拦下了金乌大妖尊。
“奉先老祖,咱们要不要拦下这些逃兵?”
另一个方向,一支被铁血煞气缠绕的精锐仙兵,望向了他们不远处,由妖族小圣空空儿率领着离开的仙军,有仙兵之中的统领便上前拜见战神吕奉先请示,他们皆了解自家老祖,最是嫉恶如仇,最恨临阵逃脱之人,只要老祖一声令下,他们便要出手斩掉那些人!
“他们不是逃兵,随他们去吧!”
可那位奉先老祖,这一次却出奇的没有了平时的锐利,反倒是神情平静的摆了摆手。
他转过头去,两鬃斑白,静静的看了一眼星域方向,深默不言。
过了许久,他才一笑,道:“若不是我想成为第一个杀进三十三天之人,连我都想去呢!”
“扶摇宫有自己传递消息的渠道,那位前司徒现身的消息,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而在另一边,扶摇宫大司徒聂千红神情平静,看向了他身边的一位女长老。
“是的,三天前便收到了消息,不愿让你分心,因此这个消息我们便压了下来……”
那位女长老沉默了半晌,才将一道玉符取了出来,递进了聂千红的手上,聂千红取过了玉符,平静的阅读了里面的内容,面上并无任何表情,只是眼底深处,有着淡淡的低落,过了许久,他才忽然苦笑了一声,道:“之前一直有人说我与他是宿敌,早晚会有一战!”
那女长老,以及一众部属,皆有些目光复杂的向他看了过来。
“可是现在我倒觉得,那一战不必了……”
聂千红淡淡道,声音里并无波澜,只是有着一些疲惫:“当初道无方长老被那北冥小儿斩了,我欲回去天元斩他,可是所有人都劝我大局为重,不可因小失大,与圣尊决裂,因此我也就没有回去,从此成了一块心病,只是没有想到,我这位现任的扶摇宫大司徒没有做到的事情,倒是被那位前任司徒做到了,从这一点上来讲,我实在是不如他……太不如他!”
“大司徒,千万莫因此小事影响了道心啊……”
一众下属急忙跪地,焦急相劝。
“你们不必担心,我不会因此影响到了道心,也不会回去!”
聂千红只是懒洋洋的摆了摆手,便朝那位长老说道:“但你要回去,执我的法旨过去,问一问暮渊圣尊,我们这些人在前方征战,他究竟在后面搞什么?我们扶摇宫虽然有了新的司徒,但前任司徒只要活着一天,便一天是我扶摇宫的人,他曾经动过一位扶摇宫的长老,我忍了下来,但他若是非要再动我扶摇宫的前任司徒的话……真以为扶摇宫无男儿吗?”
“我……一定会做到!”
那长老沉默了半晌,躬身答应,斩钉截铁。
“你今日休想临阵脱逃,老夫宁可斩你,以儆效尤!”
阳魔如今已经与金妖大妖尊动上了手,怒气冲天,动了杀意。
但还不等他施展神通,也不等那戒律殿之人前来围攻,一左一右,便皆已出现了两道身影,一道身影,是一位双眼之间,满布沧桑的佩剑少年,赫然便是那位袁家怪胎,比起三百年前,他外貌又显得年青了许多,而另一位,则是身穿白衣的佛主神秀,三百年过去,佛门没有建起灵山,但他游走传道,以身示法,哪怕是在诸子道场,也影响深远,有无数人追随!
这两人的出现,便是阳魔也不得不强压下了怒火,戒律殿更是无人敢上前去。
“他们要去便让他们去吧,如今我们与三十三天兵力悬殊,也用不得这许多人,若是真个内斗了起来,倒是影响更大,再者,让他们回去问一问圣尊,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袁家怪胎比佛主到得晚了一点,但率先开口。
阳魔无法忽视他的意见,再加上他也从袁家怪胎的口中听出了一些别的深意,说中了他心里的某种顾虑,便不反驳,只是重重的皱起了眉头,沉默不语,半晌之后,才转头看向了白衣佛主,沉声问道:“小佛主,你也是来劝老夫放这些临阵脱逃的人离去的吗?”
“额……”
白衣佛主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硕大木鱼,神情有些尴尬,慢慢的把木鱼收进了袖子里,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平静的向着阳魔仙帅合什一礼,低声道:“阿弥佛陀,袁施主说的有道理,不过贫僧不是来劝仙帅放他们离开的,而是……贫僧是来辞行的……”
阳魔听得一呆,旋及大怒:“什么?连你也要走?”
佛主道:“贫曾与诸子道场只是盟友,与那位,可是……”8)